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不过和花衬衫他们一伙人霸占的废弃医院不同,我眼前的病房,环境干净而整洁,床头柜上放着一束花,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芳香,如果沉下心去,甚至还能闻到被褥上被太阳晒过的清新气味。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病号服,应该是昏迷的时候被人换上的。
侧耳倾听,这时的阳台和走廊上,都是静悄悄的,明媚的阳光中,只能听到风吹动窗帘的细微声响。
等了一下,也不见有人进来,我只好自己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我要找人问问我昏迷后的情况,花衬衫他们手上的人质和宝树的托付都还没着落,我没时间在这里耽误太久。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我本来以为自己被厉鬼的阴气侵蚀,又腹泻到虚脱昏迷,现在醒来,身上应该酸软无力。
没想到稍一走动,我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竟是出乎预料的好:
精神抖擞,身强体健,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连那一直纠缠在骨子里的虚弱,都只剩下若有若无的一丝,不仔细体会根本感觉不到。
“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有人帮我处理过了吗?看来救我的也是高人啊……”我心里想着,推门而出。
因为在房间里没听到外面有人走动,我还以为这医院管理不严,但很显然,我小看了这所医院的服务水平。
我一来到走廊上,就惊动了不远处的护士站,马上就有一个肤色微黑、但青春活泼的护士小姐姐走了过来。
她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应该是高棉语,这让我明白自己还身在高棉。
而护士小姐在看到我脸上的茫然之后,似乎也明白过来,没再开口,只是打着手势,请我回到病房里,然后比划了一个国际通用的代表打电话的动作。
我稍微一想就明白,她是要打电话通知送我来的人,告知对方我已经醒来一事。
如此,我便放下心来。
不管这人是谁,他既然救了我,想必很快就会现身,便微笑着点头答应。
不过这次我却是猜错了,回到病房,我又坐了很久,都快睡着了,才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下一刻,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
见我怔怔地望着他,他笑着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说我是华夏驻高棉大使馆的武官唐一飞,刚刚手上处理的事情有点多,来晚了,不好意思。
我回过神来,赶紧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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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说不碍事不碍事,您能百忙抽空过来见我一面,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说话的时候,我仔细打量这位大使馆的武官。
或许是轻装出行的缘故,这位武官没穿军装,只是穿了一身笔挺的西服,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笑起来的时候,眼中神采奕奕,居然有种少年般的朝气和灿烂,跟我想象中武官的威严截然不同。
渐渐的,眼前唐一飞的容貌,和我昏迷前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问他说是你救了我?
他点头,说是。
顿了顿,他又问我,说你应该是华夏人吧,怎么会在高棉搞得这么惨?
仿佛是为了打消我的顾虑,他又接着安慰我说,你放心告诉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们大使馆都会履行职责,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胞的。
听到他的保证,我心里暖洋洋的,仿佛又回到走投无路时看到国旗的感动。
但想起废弃医院里还在受苦的同胞,我心又揪了起来,连忙问他,我昏迷多久了?
他摸了摸下巴,说那得有两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