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之路?
我诧异了一下,凝目望着唐一飞。
仅仅只是这个名词,就给我一种决绝和不祥的意味,让我感觉很不好。
他说是的,业内潜规则,对第一次踏上修行之路的新人,引路人都会以这个名词代指,用以警戒你未来要遇到的一切。
我扭动了一下身体,问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啊?只要修行了,就没法回头了是吗?
唐一飞说正是如此。五弊三缺的苦楚,我已经跟你说了。一旦选了这条路,就算有一天你后悔,愿意自废修为,放弃力量,已经失去的东西也回不来了。这个诅咒,将会伴随你一生一世,因为修行之路已经在你的灵与肉里留下了烙印,你逃不掉的。
他严肃地看着我,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反悔?
虽然他再三警告,但这些天我早已想清楚了,这次反而没多犹豫,就摇头说绝不后悔,我想活。
“好。”
唐一飞似乎对我的回答毫不意外,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里,铺开一张桌子,作为炼制降头的临时法台,然后戴上手套,打开手里的塑料盒和袋子,从中拿出一堆五颜六色,鲜艳到了极点的东西来。
“这是什么菌菇?”
我看着一盆菌盖纯白如奶油,表面还溢出颗颗红色液滴,鲜红如血,又浑圆如珍珠玛瑙的古怪蘑菇,问道。
“血齿菌,这玩意里的神经毒素,可比寒山石的手札上记载的那些强多了。”
唐一飞回答了一句,又朝血齿菌旁一指,兴奋道,“箭毒蛙我也买的最毒的品种,我有预感,你这个降头的潜力,恐怕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只仅有我小拇指长的袖珍青蛙安静地蹲伏在那里,但一身五彩斑斓的皮肤,却怎么都低调不下来,正是我曾经见过的箭毒蛙。
这种蛙和蟾蜍一样是通过皮肤分泌毒素的,但毒性不可同日而语,以前美洲的土著就经常用箭头摩挲箭毒蛙的皮肤,射出去之后见血封喉,中者立毙。
唐一飞拈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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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蛙放进一个瓷碗里,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递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过来。
熟读炼制攻略的我自然知道下一步就该放血了,只有用我自己的血来炼制妙蛙降,最后的成品才能和我心灵相通,随我心意去救人或害人。
不过这种拿刀割自己的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我拿着刀在手上比划了半天,最后才一咬牙,在手指上割开一个小口子,把血挤到箭毒蛙的身上。
箭毒蛙显然也不喜欢这湿漉漉还带着腥气的液体,挪动两步,腿一蹬就要从瓷碗里跳出来,但还在半空中,就被唐一飞眼疾手快又按了回去。
他看着我,不满地说,你搁这滴血认亲呢,多点!
我“啊”了一声,有些怯场地说,慢慢来吧。
虽然心里报仇的欲望十分强烈,但看着红彤彤的血往外流,我心里还是虚的,说白了就是没摆脱小屁民的心态。
唐一飞却不耐烦了,说你这要放到猴年马月去,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