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的回答直接给爷整不会了。
但没关系,装逼不成,也不影响我们商量救人的事。
老雷不愧是曾经的钢铁战士,基本上在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的同时,人就恢复了冷静。
花了点时间,这大叔不光接受了我给他科普的神神鬼鬼的世界观,再开口的时候,居然还能跟上我的节奏,甚至小小地出谋划策一把了。
能捞到这么一个队友,讲真,虽然少了点成就感,但真的放心了不少。
这要换了一个那种碰到点事就只会大哭大叫、满地乱窜的猪队友,我估计自己都会忍不住要跟怪异抢人头了。
他也不愧是当过兵的,深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兵法之道,再三向我了解那些和同事们混在在一块的纸人的特点。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又冒险跑出去用鬼眼偷窥了一番。
最后确定,这些纸人只是作为应该就是怪异源头的某个意志的节点存在,通常情况下,只能完成某些特定的任务,比如制造幻象和蛊惑,其上附着的念头极端残缺,甚至还不如意识不清的厉鬼。
听我这么说,老雷一拍胸脯,说那老子就放心了。
我问他怎么嘞?
他不答反问,说我要是没总结错的话,你身上的鬼眼,应该可以控制住那些纸人,你的箭毒蛙降头,则可以唤醒我们的人,是这样吗?
我听得都懵了,问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给他讲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为了取信于他,我的确给他看了一两只鬼眼,但我 不记得自己详细介绍过自己这一身的手段啊?
老雷略带着一点骄傲笑了笑,说我当侦察兵的时候,从老百姓的话里提炼信息是基本功,你刚说得已经够多了的了。
我愣了一下,才佩服地说了一句“厉害”,然后问他是不是有主意了。
他学我之前的样子,探出头去,一边观察了一下宴会厅里的情况,一边陷入了沉思。
回来的时候,他脸色不蛮好,估计是想到自己之前对着脏东西胡吃海喝的经历了,但还是说道:“你要是确定,那些纸人只要不受刺激,就只会按程序死板行动的话,那我确实有点想法就是了。”
我说我很确定,你说吧。
他说我现在应该还没暴露,对吧?那我等下就装作还是被迷惑,进去伺机而动。我尽量把纸人调到大厅那头,把我们的人引到大厅这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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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再现身,打它们一个突然袭击,用箭毒蛙降头唤醒我们的人,用鬼眼控住对面,给我们争取脱身的时间。现在就一个问题,这两件事你能同时办到吗?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深深佩服他的英勇和大胆。
对于任何普通人来说,现在的宴会厅,绝对算得上龙潭虎穴,但他在自己已经出来了的情况下,居然还主动要求再进去,光是这份胆色,我就要竖大拇指。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间宴会厅虽然宽敞,但到底是室内,里面满打满算就二十来号纸人,再多也摆不下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的鬼眼和妙蛙孢子,应该能完成老雷给定的目标。
思虑停当,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
不过我马上又提出了异议,说不过有个问题你有没有考虑到,就是不是每个人碰到这种事,都能像你一样冷静,尤其是在我们没有足够时间来解释的情况下,万一冒出那么一两个慌不择路的,我怕会有死伤啊!
我本来以为自己考虑到了老雷计划的漏洞,谁知他却是冷然一笑,展现出了我从来不曾见过的冷酷一面:“我们就这么大能力,能尽力给他们提供一线生机,已经是在拼命了,要是他们自己抓不住,那也怪不得我们。说得难听点,我也没指望能一个不落地把他们全救出来,尽人事,听天命就是了。”
顿了顿,他又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为了大局着想,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原则允许范围内的牺牲。”
“不愧是当过兵的人!思路就是特么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