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一点都不害怕,气焰反而更加嚣张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说:“啊呀,大少奶奶,你说这些话倒是叫我心里头好怕啊。只不过嘛,这些话对我是没有用的。咦,这不是朱颜吗?朱颜,我早就说过的,你要是跟我做个小妾多好啊,又何必在那里倒夜香,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浑身发臭。现在你就算是让我再要你,我也不敢要你这个邋遢鬼啊。”
他说这些话听在我的耳中让我觉得非常的愤怒,我再也隐忍不住了,伸出手去就打算打他一巴掌。
谁知道他竟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眼中带着轻蔑的神情对我说:“大少奶奶,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以为你是谁?”他边说着便把我的胳膊给甩了下来。
而这时候我眼角一瞥,看到有一袭青色的衣衫走了过来,一时之间也没有认出那是谁,我便想也不想趁着他放我手的那力道,猛然往后一跌,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别人看来,就好象是他把我推倒在地上一样。
我摔到地上后,立刻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这个时候,那青衫人果然走了过来,他急忙走到我的面前,扶住我问道:“采眉,你还好吧?”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走过来的人是秦起风,而并非是秦起业,心中有一些失落,但仍旧要把我的戏给演下去,我摇了摇头,叹息道:“你看我还好吗?现在连奴才都敢随随便便的出手打我了。我纳兰采眉在这秦家倒什么也不是了。”
秦起风刚才目睹了这个场面,他又看到我梨花带雨一般的躺在地上,心中自然很是疼惜,他让朱颜过来扶住我,便走到箫残阳的面前,伸出手来不由分说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两巴掌,又猛的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他的脸上顿时就有血从鼻子里、嘴角流了出来,看到这种场景,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一丝冷笑。
秦起风指着他,恶狠狠的对他说道:“箫残阳,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秦家也容得着你放肆吗?连秦家大少奶奶都敢打,我看你越发的没有分寸了,如果你不想活了,就直接开口说,又何必在这里惹这么多的麻烦。”
他话音未落,已然有人抢上前来把箫残阳扶住,连声问他说道:“你没事吧?残阳,你还好吧?”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秦雨簪过来了,这倒真是好了,所有的戏都在这一瞬开幕了,就连秦雨簪也过来了,我不禁笑了起来。
我正在笑的时候,秦雨簪已经拿出手绢来,慌忙的帮箫残阳擦嘴上和鼻子上的血迹,而站在秦雨簪后面的则是大夫人。
大夫人走到跟前,冷冷的看了秦起风一眼,又看了地上的箫残阳和秦雨簪一眼,转过脸来非常生气的对秦起风说道:“起风,你这是想做什么?还反了你了吗?这家里是不是没有让你待的地方了啊。”
“我不明白大夫人这句话是何意?难道我秦起风要教训一个奴才都不行了吗?再何况我是堂堂的金陵知府,看到有人犯罪,不出来制止吗?”
“你……”大夫人没有想到秦起风竟然对她如此的冷淡和强硬,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对他说道:“就算你是金陵知府也不可以滥用私刑,你哪只眼睛看到残阳他欺负人了?谁都知道残阳虽然表面上是我们秦家的管家,而实际上他和雨簪早晚还是要在一起的。你当着人来打他,这不就等于是给雨簪一巴掌吗?你让雨簪心里如何不难受?”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他是雨簪的意中人,就算是他即将会成为雨簪的夫婿,就可以尊卑不分了吗?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滥用私刑了?刚才是我亲眼看到他把采眉推倒在地上的,而且朱颜也可以作证。他这个奴才越发的得志变猖狂,连主人都不放在眼里,对于这样的一条狗,我踢他两脚,教训他一下,那又怎么样?”
他这些话字字句句的很清晰的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我只是冷眼旁观。
秦雨簪这时候已经扶着箫残阳站了起来,她眼中噙着泪光对秦起风说道:“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嘛,就算是她对大嫂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也不用你来管啊,自有大哥来管。”
“难道对府中的主子有不敬的地方,还要分谁来管吗?我也是这秦家的主子,我就管不得了?既然是以家法处置管不得,是不是需要我把他拉到金陵府大堂上过堂审问,然后再交由刑部发落?”他脸上就像是挂了冰凌柱一样,丝毫不退让。
果然,秦雨簪一听到他说要把人拉到金陵府中去,顿时吓得很紧张起来,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大夫人虽然说是见过一些场面的,脾气又火爆,可是她也知道官府的公堂不是那么好出来的,便强忍着怒气对她说道:“好了,雨簪,赶紧扶残阳去休息去吧,这几天让他好生休息,吩咐厨房炖碗花旗参汤给他。”
“不可以。”秦起风立刻摇了摇头说:“怎么可以让一个奴才享受主人这样的待遇呢?如果说养了一条狗,而那狗仗人势,就能给狗吃主人的东西,享受和主人同样的待遇,这岂不是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