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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璋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看向段从琚。
他的模样并没有变多少,还是记忆中的轮廓,只是眉眼更冷,五官线条更冷硬,看起来薄情冷漠,真的像一个杀伐果断的帝王。
兰璋觉得他或许是真的恼了的。
她在床榻上跪坐起身,“皇哥哥,我没有疏远你。”
此时雕花木门推开,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入殿跪拜。
段从琚神色未动,道:“有什么事就跟太医说,朕没有这个闲功夫。”
说完,他拂袖便要走。
兰璋深知今天段从琚肯看望她已是大发善心,若是他当真走了,那兰璋就真的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她“噌”的一下直起身来,一把伸手搂住段从琚的腰,两手攥得紧紧的,鼻尖满是龙涎香的同时,兰璋的脑子里竟然还迷糊地想着功德主身上的手感真不错。
感觉到前面的人正低头拨开她的手,兰璋脑筋一转,张口就开始顺着自己刚才的话开始胡诌:
“陛下,臣没有疏远您,只是外头的风言风语让臣日夜彷徨,唯恐污了陛下的圣名,这才不敢入宫,否则圣名一旦有陨,臣、臣罪该万死!”
兰璋平时看起来乖闷呆冷,但是她说起谎话那是连气都不喘,脸都不红,张嘴便出。
段从琚拨开她手的动作微顿,他冷冷地问:“什么风言风语?“
兰璋听到段从琚的问话,一时有些紧张,还夹杂着一点心虚。
她当真不知道,过了三年,那些传她仗着救命之恩赖在皇宫勾引皇帝的流言,到底还存不存在。
圣上可否听闻?若是听闻了,他会怎么想?
兰璋这样一想,就有点犹豫,磕磕巴巴的,半晌才道:“臣,臣还是不说了,免得圣上大动肝火。”
段从琚索性低头拨开她的手,转回身,眉宇微冷:“怎么,让你成为流言的主角,你很委屈?”
兰璋被拨开了手,身子一时没有支撑往后倒去。
她用手后撑着身子,衣襟散开,愣愣看他。
没有得到兰璋的回答,段从琚一双黝黑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道:“传你我绯闻,你很委屈?”
兰璋脑子“嗡”声一响。
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还明知故问!
“我没有!”兰璋直起身来,明亮的双眸逼视他,“难道陛下也是这样觉得?”
段从琚微扯唇,冷哼一声,“自然不是。”
当时的兰璋才多大,能知道甚么?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好玩心强才往他跟前凑。
“谣言已经封锁,但凡嚼舌根的都被朕罚了去,你不必担心。”
原来谣言已经处理过了。
也是,就算不为了她,段从琚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
兰璋撑起身子,又不怕死地搂紧身前男子的腰,将小脸埋在他的腰腹上,蹭了蹭,“那就好,多谢皇哥哥。”
时隔三年,段从琚显然不能重新适应兰璋的热情,眉头微微皱紧。
兰璋感受到他的犹豫,抬头问:“皇哥哥的腹肌都练出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段从琚抬起一根指头,将她的脑袋顶开,依旧冷着眉眼,只是气氛稍微缓和了少许,“少贫嘴,朕问你,你的玉呢?”
玉?
兰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是初见段从琚时,他给的蟠龙玉佩。
她连忙低头,腰间空空荡荡,什么饰物都没有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