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望里算是宛城周围九乡四十八里中,离的最远的一个,距离宛城差不多有五十里路程。
因为至少要赶一个时辰的马车,这次给太守府送餐的人只有吴咏一个人,外加车夫李忠指路。
张机因为卓文宣和张品济的关系,昨日便是在卓家留宿,现在看到吴咏要去宛城,便向卓文宣和吴咏祖母提出告辞,一来可以护送吴咏到宛城一程,二来他这次从涅阳出来的主要目的是到宛城拜访名医,在复望里耽搁了两天时间,已经让他有些羞愧,因为这两天正事没做,只顾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此时坐在马车中的吴咏,正在为张机解惑。
“吴家贤弟,听我家伯父说你曾言我们周围有无数细菌,可有验证方法?”
吴咏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思索一会,问:“不知张兄可曾给人医治过外伤?”
见他点头,吴咏说道:“张兄应该很清楚,这些外伤若是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的话,伤口很大可能会腐烂,这其实都是细菌搞的怪。”
“还真是,以前我怎么没想到。”张机回想一下,还真如吴咏所说,看来这细菌之说,要改变医道的研究了。
吴咏接着说:“这细菌不仅分布于空气中,也广泛分布于土壤和水中,或者与其他生物共生。就拿我们人类而言,人体就存在大量细菌,不仅人体皮肤周围有大量细菌,而且人体内的肠道、口腔、血液和身体其他部位也都有细菌的存在。”
吴咏这话可是完全颠覆了张机的认知,想到自己身体中充满细菌,就不寒而栗起来,“不能杀死这些细菌吗?”
吴咏摇了摇头,“我们与这些细菌是相互依存的关系,离开了细菌我们也无法生存。这些细菌就是我们整个身体系统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它能帮助我们消化、获取食物中的营养,让我们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能很好地发挥作用。”
“这么说我们死了,细菌也会跟着死了?”
吴咏感觉自己越是讲述,张机的问题就越多,很多问题他也没办法回答。好在马车很快到了宛城护城河的吊桥上,他终于可以摆脱张机的提问了。
吴咏走下马车,看着面前雄伟的城墙,心里有些震撼,这也忒高了,古代人是怎么攻下这么高的城池?
向前望去,两扇城门打开,十几个守门军士各自拿着兵刃,神色严肃,检查每一个进城出城的来往人流和车马。
眼看还要排队等好久才能进城,吴咏便开始慢慢观察起周围人群来,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商人,也有衣衫褴褛的百姓,甚至还看到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不久一个守卫走过来,询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进城做什么?”
李忠经常与这些守城门的人打交道,规矩自然懂,只见他数出三十枚铜钱,交到守卫手中,客气说道:“我们是复望的百姓,来给太守府送些吃食。”
“什么吃食?可有太守府的证明?”
吴咏赶紧掏出玉牌递给他,那守卫仔细查看一遍后,才开口说道:“你们随我来。”
不大一会,几人一起来到城门口,那守卫挥手示意吴咏一行在此等候,他则是快跑几步,穿过城门,来到一座酒楼大堂内,朝三位衣着华贵的人,禀告说:“大人,王管事要等的人到了。”
说着,就将吴咏的玉牌递过去。
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细高身材的中年男子,一把抢过玉牌,看了一眼,哈哈一笑,说:“有劳两位将军相陪,某告辞,这就将人接走。”
说完,就急匆匆跑了出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位形体魁梧之人,疑惑道:“这王管事仗着自己有宫里的靠山,平日里可是眼高于顶,一般人他都看不上眼,今日倒是奇了,不仅等了这么久,还亲自去迎接一个平民百姓。”
另一位头戴方巾容貌雄壮之人,迟疑一下,还是说道:“听说是府里的小娘从早上开始就吵着要吃什么包子和饺子,据说这整个天下只有复望里的吴咏会做,太守大人都亲自去他家吃过几次。”
“这吴咏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太守大人屈尊去他家,而不是将他招来?”
“据说他曾神游太虚,还是咱们宛城五大家族的后裔,现在连他们家主都整日围着这位转呢。别的不说,最近几日在宛城出现的解忧馍,就是这位传出来的。”
“难怪!不过话说回来,这包子和饺子真有这么好吃?”
“我又没吃过,怎么知道!倒是这几日出现的解忧馍吃过,那味道真是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