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微风徐徐,正适合室外就餐,不然这三十桌宴席,就算是太守府,只在屋内也不一定摆放开,于是便在室内摆放五桌用来招待权贵阶层,而室外的十桌则是用来招待士绅阶层。
至于说会不会有人有意见,这是完全不用考虑的。时下能称得上的权贵阶层的几乎都是数代相传的王侯将相,一般人想见他们一面都难。
今日这些权贵阶层给太守陈球面子,亲自过来参加宴席,外面这些士绅阶层能跟他们一起赴宴都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随着宴请的客人陆续到来,室内外一桌接一桌的开始坐满人了。
这些客人的到来,又让整个太守府里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太守府的幕僚岑晟和王管事等人,负责在大门外迎宾,客人进入府内,自有奴仆引男宾到前院就坐,又有婢女引女宾到后院就坐。
太守陈球在前院负责招待男宾,因为正室夫人不在,后院只好由妾室程瑛负责招待女宾。
主人都亲自上阵,自然仆人婢女等也都忙的不可开交,他们负责端茶递水,引路端菜等。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这次宴席,陈球可谓是下了大血本,就连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的茶叶,也拿出来招待客人。
前院男宾这边,众人都是寻找自己相熟之人围坐在一桌,喝着茶水,兴致勃勃谈起今日之事。
“哈哈,李家主,你也来了。平日里难得看到你的身影,没想到今日太守宴席,你倒是来的挺早。”
“那是,太守大人有请,我怎么能不来呢。黄家主平日不也是非常难宴请,今日府君大人一喊就到。”
院内两个士绅看到对方后,相互打着招呼,等坐到一起后,又开始谈论起今日的宴席来。
“真不知道,太守大人怎么会请我们吃豆食和猪宴这两种食物,就是普通百姓都不会吃的。”
“黄家主说的没错,像你我这样的士绅阶层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陈球也没有瞒着他们,他们相互之间一打听,就知道了太守宴客的来龙去脉。
两人能来这里,是因为不敢不给太守大人面子,但他们根本看不起猪肉这种难吃之物,于是就抱怨起来。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在阶级等级分明的汉朝,他们有如今的地位,最是明白官府的能耐,自然是不敢违抗一郡太守的宴请。
邻座之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有支持的陈球的,就替他辩解道。
“或许太守大人有苦衷吧,据说他救济流民,用光宛城府库里所有粮食!咱们没有帮上忙,就不要无端抱怨,毕竟府君能在这个时候宴请我等,已经是非常难得可贵了。”
“是啊,南阳有这么好的太守大人,是我们的福分啊。据说府君还要将太虚秘吃食的法传给百姓,或许这豆食和猪宴也是太虚秘法的一种。”
“王兄说的不错,太守大人请我等吃豆食和猪宴,或许是情非得已,咱们一会拭目以待就行。”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就怕是宴无好宴,若是他跟我们借粮呢!”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之中,虽也有人愿意交好太守,但也不想把粮食借出去,说是借,谁知道以后能不能还。
其实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却是有不同意见的,那就是五姓家主和郭肥等人,他们是吃过猪宴的人,自然十分清楚,太守府今日的猪宴一定也是吴咏做出来的。
不过令他们奇怪的是这豆食,他们也没吃过,不敢品论。但想到这又是吴咏做出来的,顿时就信心百倍,相信这豆食一定也是太虚的吃食,满怀期待。
他们其实也知道这次太守宴客的主要目的是粮食,但他们还是来了,就是为了缓和跟太守陈球的关系。
五姓家族现在算是落魄了,为今之计就是依靠郡守,等待时机,恢复家族荣耀,因为郡守都是外郡人,而南阳郡本身的权贵阶层是不会帮助他们这些落魄士族的。
而郭肥等人都是因为宦官而起来的新士绅阶层,他们也担心太守陈球先斩后奏,抄了他们的田产。
院内的士绅阶层都各有心思,室内的权贵阶层也是如此。
“陈府君,你请我们来吃豆食和猪宴,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还是你太守府短了吃穿用度?若不是看在这新奇的桌凳和茶水的面上,我等可要转身离开了。”
屋内众人哈哈一笑,他们可不怕陈球这个太守。
“就是,若不是看在你解了宛城的流民之困,本侯可是来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