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肥话音刚落,郭胜就拍桌而起,大声质问道:“你说这些吃食都是从太虚仙境传下来的?此人现在就在咱们庄园中给咱们做宴席?”
本来与郭胜坐在同一条板凳的郭朋,没想到郭胜会突然站起来,一不留神,板凳的另一头突然翘起,一下就把郭朋摔在地上。
众人赶紧将他扶起,郭朋拍拍身上的灰尘,满脸怒容地喊道:“老二,你发什么疯!”
郭胜却没有搭理他,眼睛死死盯着郭肥,等着他的回答。
郭肥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叔父这是何意?此事在宛城地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么说,那解忧馍、蒸饺和包子也都是这吴咏传下来的?”郭胜继续追问道。
郭肥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答道:“最早的时候,确实都是吴咏传下来的。”
郭胜一听,两眼简直要冒出火了,指着屋内众人大声喝骂道:“你们真是一群有眼无珠的蠢材!平日里就知道吃喝享乐,一点也不为家族的前途考虑。”
众人摄于他的威势,一时都噤若寒蝉起来。最后还是郭母开口问道:“老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生气?”
郭胜平复一下心情,努力压住怒气,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母亲可知现在宫中谁最得势?”
郭朋刚才被训斥,感觉有些丢面子,忍不住在一旁嘟囔道:“宫中的事,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如何能知道!”
“闭嘴!”郭胜的怒气值又刷刷往上涨,指着郭朋的鼻子开口说道:“那我告诉你,是程璜。你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得势吗?”
郭胜环视一圈,见众人都不敢与他对视,就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他将这些太虚吃食进献给当今天子,得到了天子的青睐。现在不仅宫中之人要巴结他,就是那些平日看不惯我们这些太监的朝廷重臣,也拐弯抹角示好他,以求得到这些太虚吃食的做法。”
他越说越生气,最后又是忍不住指着众人大骂一通。
“你们真是一点脑子都不动,眼皮底下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也不思考一下,就算差人通知我一下,也是尽心了。可是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富贵的机会从眼前溜走。”
“我还一直在宫中哀叹程璜的运气,却没想到是自己族人不争气,让他人抢了风头。”
众人听罢,不禁面面相觑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的太虚吃食竟然在皇宫中搅出这么大的动静。
良久,还是郭朋率先打破屋里的沉闷,低声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何况这吴咏传下太虚吃食时,也是南阳太守陈球最先与他接触,你也知道他和程璜的关系,在他眼皮底下,我们哪敢与他作对。”
郭胜皱眉思索一阵,也没任何头绪,不禁恨恨道:“这陈球着实可恶,本属于我郭胜的风光,却被他从中作梗,错失机会。看来这次回宫以后,要找个机会将他拉下台才行。”
接着他又转头问郭肥,“这吴咏有何来历?与咱们郭家可有牵连?”
郭肥不敢有所隐瞒,当即便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一一说出来。
“这吴咏是五姓家族吴家的后人,叔父应该也知道当年他们五姓联里的事情。吴咏的祖父就是当年第一批去联里的人,后来死在战场上。吴咏的父亲因为洛阳的太学事件,在狱中落下病根,回家不久便去世了。”
郭胜楞了一下,急忙问道:“他母亲可是叫郭怜?咱们广明乡槐荫里人!”
郭肥点头之后,又摇摇头,“他母亲确实姓郭,至于其他的情况,侄儿也不清楚。听说她母亲曾改嫁过一次,后来继夫病亡,因为没有儿子,她被夫家的兄弟排挤,只好回到娘家,不想又遭到娘家人的冷落,无奈之下便带着继女和两个女儿去到吴咏那边。”
这时郭朋插话道:“是郭怜没错了,也只有她那见利忘义的父母兄弟才能干出这种事!这两件事闹得乡里皆知,为此,乡三老还几次到槐荫里说教。”
郭母这时也是呵呵一笑道:“原来这吴咏就是郭怜的孩子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了。怜娘小的时候,还经常到咱们家玩呢。我记得他夫君出事的时候,还哭着求我帮忙,最后还是老二在宫中托关系才将他夫君从牢中捞出来。”
郭胜听了这话,心中的阴郁之气顿时消散一空,对着郭肥吩咐道:“你去将吴咏喊来,我见见他。”
郭肥点点头,心情舒畅地去请吴咏了。他自己都没想到吴咏竟跟郭家还有渊源。
等郭肥再次回到主屋,身后赫然跟着吴咏。
吴咏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投注到他身上。
吴咏并没有表现出慌张的神情来,只见他端着一碗面食,走到郭母面前,朗声道:“小子吴咏给老夫人拜寿了,以此长寿面,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长寿面?这是什么吃食?
众人大眼瞪小眼,一脸懵圈。他们没想到吴咏这个时候还端来一道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