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咏还是第一次听说冬瓜叫白瓜的说法,不过确实如朱里典说的,冬瓜先是青色,长成后变成白色。
接着吴咏打开第二个小布袋,是甜瓜的种子。
“这是甜瓜,又名香瓜,《本经》记载其果梗,也就是瓜蒂,可入药。”
好吧,吴咏又涨知识了,后世之人都是吃瓜,很少有人去注意它的果梗。
吴咏打开第三个小布袋,是瓠瓜的种子。
“这是瓠瓜,又名壶卢,《幽风》云:‘七月食瓜,八月断壶’,可做水瓢用。”
葫芦啊,吴咏知道了,后世还专门演化出匏艺,就是用预先制作好的模具套在幼小的葫芦上使葫芦按照模具生长,长出各种奇形怪状,可是收割了不少人。
其实吴咏不知道的是,朱里典说的“壶卢”,与他印象中的葫芦并不是一回事。
接着,吴咏打开第四个小布袋,是黄瓜的种子。
这时朱里典也不开口了,他确实不知道这个种子,众人都看着吴咏,想听他的解释。
吴咏笑道:“这是黄瓜,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来的种子。”
众人一愣,朱里典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记得张骞出使西域时,没有带回这个黄瓜的种子啊!倒是有一个叫胡瓜的,果实呈长圆形或圆柱形,熟时黄绿色,表面粗糙。”
这回轮到吴咏愣住了,这时他才想起,后世的一个记载。
相传黄瓜的原名叫胡瓜,可建立后赵的石勒本是入塞的羯族人,也被叫作胡人。所以他建国之后就明令禁止,无论说话还是做文章都不能出现“胡”字,否则一律斩首。
有一次石勒在朝会上故意指着一碟胡瓜问大臣樊坦:“此为何物?”
樊坦知道皇帝是故意考量,他便说:“紫案佳肴,银杯绿茶,金樽甘露,玉盘黄瓜。”
从此胡瓜不得不改名为黄瓜,一直被后人延续。
想到这,吴咏嘿嘿一笑道:“就是此物,叔父果然博闻强记,没见过的东西,也能了然于胸。”
说着,打开第五个小布袋,开口道:“这是西瓜的种子,也是西域传来的瓜。果实大型,近于球形或椭圆形,肉质,汁多,果皮光滑,色泽及纹饰各式。夏季吃起来最是消渴。”
朱里典皱着眉头思索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我听说东南地区有百姓种植寒瓜,与你所描述的倒是一致,可是寒瓜并不是从西域传过来,而是从海上的已程不国传来。”
“额,或许是吧,不管叫西瓜,还是寒瓜,反正都是一个品种,叔父不必纠结。”吴咏也不想与他争辩。
后世的国人还一直争论这西瓜到底是从“陆上丝绸之路”传入,还是从“海上丝绸之路”传入,这有何意义?还不如多吃几块瓜呢。
接下来,吴咏打开第六个小布袋,他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是丝瓜的种子,果实圆柱状,直或稍弯,表面平滑,通常有深色纵条纹,未熟时果肉鲜嫩,不过成熟后果肉干燥,里面呈网状纤维,可以用来刷洗物品。”
丝瓜瓤可是一件神器啊,经过开水烫过后,可用于洗脸,去油控油,清洁彻底,面部长有青春痘的可用丝瓜瓤进行清洗,新鲜的效果更佳,也可用作身体清洁。
他小的时候在乡下农村,经常用到的就是这个。不过后来到大城市后,由于情怀的关系,也在超市中买过丝瓜瓤,不清楚为什么,看上去很白很好看,却一点不好用。
吴咏没想到今日可以看到丝瓜的种子,这可给了他一个惊喜。他自己就是农林专业的,知道这丝瓜系由印 度传入,但不能确定是哪个时代传入中国的。很多专家也证明,唐朝以前的文献未见有丝瓜的记载。在宋代就已传到中国。自明代以来,丝瓜迅速传播。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吴咏的心情更加期待起来。接下来两个小布袋中的种子也确实给他一个大惊喜。
一袋是棉花的种子,另一袋是甜菜的种子。
这两个可是吴咏梦寐以求的东西,在这没有工业化的古代,棉花的大用处自然不明而喻。
人性喜甜,不过古代却一直缺糖。
而甜菜更是制糖的重要原料,可以这么说,有了糖,你在古代就可以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