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圣明,微臣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段颎连忙俯身再拜。
刘宏点点头,正要让人将段颎带下去看管,突然有谒者大喊道:“城门校尉羊陟请求觐见。”
“宣!”刘宏一愣,随后喜上心头。
既然羊陟来了,那就代表城门的问题都解决了,不用再担心羌胡兵攻破洛阳城。
得到天子的允许,羊陟便大步踏进德阳殿,此时一众百官公卿都好奇地看着他。
羊陟也没有废话,来到段颎等人身边,立刻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已查明羌胡兵作乱,实属谣言!”
“嗡~”德阳殿内的百官公卿们都像炸开锅一样,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可能,许多百姓可是亲眼看到羌胡兵在追杀官兵!”
“是啊,我家仆人告诉我说,羌胡兵杀疯了,见人就砍。”
“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现在洛阳城内的百姓都是风声鹤唳,若是让人知道这是假的,岂不是说朝廷无能!”
……
“肃静!”刘宏重重拍了一下案几。
殿内议论声顿时消失,刘宏这才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羊爱卿详细说说!”
羊陟不敢怠慢,便一五一十将他所探听来的消息在这德阳殿中大声说了出来。
“启禀陛下,经过微臣多方打探,方知今日之事完全是王贵这人为了一己私利,挑动出来的!”
接着,他便从吴咏一行人去皇庄开始说起,之后遇到王贵欺压百姓,两伙人发生冲突后,王贵领着官兵置吴咏等人于死地,然后吴咏等人逃到皇庄,被围困后,幸得路过的羌胡兵解救。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袁术不想王贵逃脱,才带领羌胡骑兵去追击,却没想到这王贵为了活命,便散布谣言说羌胡兵反了,来攻打洛阳城。其实一共也就几十骑,都是百姓讹传导致今日事件。”
羊陟的声音很大,叙述也算清晰明白,殿内的百官公卿们很快便弄清楚今日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禁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其实羊陟这些话明显偏向吴咏等人,连皇庄内的伤残士卒请来的羌胡兵,也被他说成是路过,为的就是弱化影响,这也是他深思熟虑许久,才想好的说法。
今日这件事情搅得满城风雨,若是处理不好,朝廷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因此两方之人,总要有一方出来承担责任。
吴咏这边的人员牵涉甚广,不仅有朝廷的九卿,还牵扯到边关的士卒,又是代表正义一方,让他们担责显然是不可能。
虽然羊陟已经知道这王贵是执金吾董宠的人,但思来想去,羊陟还是决定让王贵承担所有的过错,即使得罪了董宠,也比得罪天下人强。
刘宏听罢,脸色铁青,不禁咬牙切齿问道:“这王贵是何人下属,怎么敢如此大胆!”
羊陟瞥了一眼殿内某个身影一眼,并没有回答天子这个问题,反而开口道:“陛下还是亲自问他吧,相关当事人都被微臣羁押在殿外!”
刘宏愣了一下,见殿内的百官公卿都看着他,最终还是咬牙切齿道:“将他们都押进来,让朕也见识一下这王贵有何嚣张的资本。”
于是吴咏一行人被带进德阳殿内,不同的是,吴咏、朱垣和张勋等人是被虎贲卫领进来,而袁术和王贵则是被捆绑着压进来。
殿内不少百官公卿一眼便认出众人的身份,但他们都没有多言。
刘宏看了一眼吴咏,便略过他,然后盯着两个被捆绑的人问道:“你们谁是王贵?”
王贵立刻跪倒在地,瓮声道:“回陛下,下官是王贵!”
刘宏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砚台,砸向王贵,然后厉声说道。“你还知道你是官!鱼肉百姓,伏击天子侍读,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说!是谁给你的权力?”
王贵默然不语,他知道如今的情形,说错一句话,不仅是死那么简单。
这时段颎突然抬起一脚将王贵踹倒,骂骂咧咧道:“狗一样的东西,本将军今日可被你害惨了!”
王贵依然沉默不语。刘宏见他还是不说,不由怒声道:“拖出去,杖毙!”
这下王贵可是真的吓坏了,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挣扎着朝董宠喊道:“董大人救我啊,我可是一直忠心耿耿为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