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蕴姊妹自从来到白马寺后,就被安排在一处隐秘的屋舍内,日常除了一位老妇早晚会送些饭菜外,就一直没见过外人。
两人也一直遵从吴咏的嘱咐,从不轻易的出来。她们也清楚王萌绝不会放过她们俩。
但终日被困在屋中也不是办法,于是二人便每日读着佛经作为消遣。
佛经虽好,但并不能消除二人的焦虑,她们现在迫切想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刘蕴,这些时日越来越憔悴,人都瘦了一圈。
这一切,刘蓝都看在眼底,她知道,刘蕴这是在担心家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那日听到父王自杀的消息,她一怒之下剪掉了王萌的子孙根,后来想想又有些后悔。她担心王萌会报复她的家人。
如今姊妹俩虽然十分担心家人,可是她们现在自身难保,又能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帮到渤海国的家人呢。
与前段时间不同的是,这几日,姊妹俩都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刘蓝趴在桌子上,看着刘蕴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的站在窗前望着屋外,显得很是踌躇。
于是刘蓝站起身,目光坚定地说:“阿姐,若是今日再没有消息传来,我打算独身逃回渤海国去看看阿母她们怎么样了!”
刘蕴停下脚步,思索一番,说道:“回去也好,省得在这里一直焦躁不安。我还是留下一封书信,陪你一道回渤海国吧。”
说着,她便走到书桌前,拿
起纸笔,准备写下留言给吴咏。
刘蓝急忙阻止道:“阿姐,你还是留下来吧。父王虽然自杀了,但王甫不一定就此罢休,我担心他们又会从中使坏,让父王就算死了,也不得安生。”
刘蕴听罢,扔下纸笔,心中也是一阵难过,想到渤海王刘悝的死,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都怪我过于爱惜自己的名声,没有趁早答应王萌的请求,不然的话,父王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刘蓝急忙安慰道:“阿姐怎么如此想,那王萌一看就是没安好心,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欺骗阿姐,根本没想过要帮忙,他那养父王甫也从来没想过要放过父王。”
听到妹妹如此说,刘蕴心里才好受些。这几日她之所以会这么憔悴,一是伤心父王的死,二是内心十分自责,认为渤海王刘悝的死,她也有些责任。
“可是,我就算留在洛阳,又有什么用呢?”刘蕴喃喃自语道。
接连的几次打击,让以前聪敏急思的她,思维变得也有些迟钝起来。开始将妹妹当做了主心骨。
刘蓝见她现在这么不自信,便开口解释道:“阿姐的美貌天下无双,那王萌为了得到阿姐,可以不择手段。就是那袁少君和吴侍读都对阿姐有情意,我想只要有他们在,阿姐就一定不会有事,在洛阳也能随时探听消息。父王就是吃了消息不灵通的亏,才落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刘蕴听罢,面色
有些微红,随即又摇头叹息道:“袁少君对我确实有情有意,我也能感受到。但是吴侍读此人,我有些拿捏不定。”
说着,她又十分害羞道:“上次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为所动。”
刘蓝一愣,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从未听阿姐说起过?”
说着,她又有些疑惑说:“我与阿姐一起来到洛阳,咱们姊妹俩也从未分开过,阿姐何时与他做出这种事情的!”
刘蕴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咱们第一次到鬲候府找吴咏帮忙时,你们那是都守在门外。”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我们那时什么也没发生!我想拿我身体做酬劳,请他帮父王在天子面前说好话。他虽然答应帮忙,但却拒绝了我。”
刘蓝惊讶道:“阿姐的身体,我也看到过,当真是洁白如玉,令人遐想无限他难道就一点也没动心过?”
“应该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吧!”刘蕴也不能确定,那是吴咏也只是失神一会,就恢复正常。
“倒也是个正人君子!不愧是父王和母后都看重的人。”刘蓝感慨一句。
刘蕴想到吴咏,心中也是一阵恍惚。她以前身处在渤海王府时,也时常听人谈论过吴咏的事迹。心系百姓,不为私利,传下了许多太虚仙境中奇物。而且其才学,连太学院的博士们都争相夸赞,就是三位帝师也以可以教导他为荣。民间都认为他是天下第一奇男
子。
就连她的父王和母后,也是提起吴咏,对他赞不绝口。家中姊妹更是时常开玩笑说,嫁给吴咏就是做妾也愿意。
那日听到她跟随吴咏来洛阳,不知羡煞多少姊妹呢。
想到家人,她又黯然神伤起来,父王自杀后,也不知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也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随即吴咏那磁性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两位翁主,开下门,是我!”
刘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小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