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骑着狼,那种狼呲起牙来能照出人影!不过一般人家不会养这种凶物,大多是雇佣兵当做猎犬在养,用以驱使降敌。”
雯雯又问:“那哥哥,什么是佣兵呀?”
寒云秋想了想就说:“就是给钱什么都干的人,只认钱的粗鲁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是一队铁骑,秩序井然,不然不会共振有这么大威力。
茶馆里的老人把茶杯放下,议论纷纷,小孩子则跑出门张望,又被寒云秋拽回来推到老人那边,他自己则用抹布拍拍衣服走出去迎接。
果不其然,那一列队在烈日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坐骑皆是寒云秋所说的纯色高头大马。
能在念生大陆的穷乡僻壤有这阵势的,就只有极宗了。
只在屋里听得那“砰砰”声不似马蹄,那太沉重了,待到出来后寒云秋才晓得那是什么东西——精铸银铁虎头甲。
果然是极宗的人!
他们来干什么?在旁人人眼中极宗是庞然大物,是个荣耀宗派,但同时也是个隐世宗门,闲杂人等难见其门人。
这一处穷乡僻壤又凭何招致极宗门人踏足?
难道是……魔使?
念生大陆的人都知道魔使的存在,也都知道魔王就在他们脚下的土地中,随时可能冲出来再次荼毒生灵。
所以人们都很乐意配合极宗的行动,不但为人,也为己。
正当茶馆里的人被极宗的风采所震撼的时候,寒云秋心思急转,极宗从来就是魔王的死对头,有魔王就有极宗,换言之,有极宗就有魔王。
参与其中很可能会朝不保夕,不如躲得远远的,异常发生了总会有人去处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真心希望这班子人马就只是来喝杯茶的,最好连茶都不喝,看都不看他这儿一眼。
然而让他失望的事,这一队极宗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那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怒自威。
寒云秋咧嘴笑道:“几位爷,里边儿请!”
居高临下看他的那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大手一挥:“带走!”身后铁骑整齐地列开包围住茶馆门前的寒云秋。
寒云秋紧咬咬牙,不出声,不敢轻举妄动。
“等等!”
寒云秋听到喊声转身去看,见三爷拿竹木扇子清敲掌心严肃地说:“我可否能知道这小伙计犯了什么错,要把他带走?”
为首的那人看向三爷,说:“光要降临大地,传承者即将出现,年满十岁的少年必须接受测试,若不符合,我等自会送回,掌柜的无需担心。”
寒云秋听到这话连忙开口说:“我才九岁,九岁!不够十岁!你看着我长得高,只是早熟而已!嘿嘿,早熟!”
屋里的雯雯挣开了拽着他的老人,跑到门口稀奇地打量着这群极宗门人,竟然毫无惧意。
雯雯瞪着大眼睛惊奇地说:“云秋哥哥你十七岁了,哥哥你定是记成雯雯的年龄了,雯雯才刚刚九岁!”
“哎哥哥,你比划什么呀?雯雯看不明白。”
雯雯疑惑地看着寒云秋,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问。
寒云秋对上极宗门人中为首的那位,尴尬地笑笑,手放在额头上擦了擦说:“没事没事,哥哥给你道别呢!等我回来你可不能瘦了!”
“哦!那哥哥再见!”雯雯举起手使劲挥着,一蹦一蹦的,她个头矮,跳起来才能看的更远。
寒云秋没什么要收拾的,直接就跟极宗门人走了。
因为曾经四海漂泊的经历,他养成了将宝贝家当都随身携带这个习惯。
他坐在极宗门人牵出的另一匹马上,不是纯色,而是黑白相间,专门驯给寒云秋这种没骑过马的人的。
他们要赶三天路,期间要翻过大山,渡过大河,甚至还要经过一片沼泽地,这是最近的路程。
寒云秋无法想象马是怎么过沼泽地的,但看到极宗门人不急不缓的步子就知道他们有办法。
也是,极宗嘛,总会有些神奇的仙家法术。
他在别家大陆见过人御剑而行,见过人踏水而行,也见过人凌空而行,极宗总不会比外面这些人还差吧?
当然不会!非但如此,极宗反而是诸界最强的门派,因为时时刻刻要警惕魔王和对抗魔使,极宗门人向来凭武力与诸界闻名。仙术、体术、心法,极宗有诸界最深厚的底蕴。
这些东西寒云秋当然想不到,他只是认为极宗一直战斗总该有些出彩的地方。
他只骑在马背上念着外面的楼船,不多,只要一个,他这辈子就值了。
穷乡僻壤的路陡,前方黄尘阵阵、山影重重,路上只这一行人步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