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它过去!
阮莹莹强行提速,剑横在胸前直直刺出。
寒云秋瞪大了双眼,紧张地关注战局。
叮当!刺啦!
阮莹莹错过了蛇头,长剑刺在蛇身,穿过鳞甲钉在肉身上。
中了!寒云秋拍手叫好。阮莹莹丝毫不敢懈怠,扭转身子,手腕发力,硬生生将蛇挑起。
喝呀!她向远方扔去,却实在受不了巨大的重量,手臂剧烈颤抖连剑都捉不稳,最后堪堪拔剑任由巴龙蛇坠下。
秋书雪心下紧张,画符的手不停,血水和浑浊的池水甩溅在她脸上,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还好,快了。
寒云秋看阮莹莹独自拦下巴龙蛇的进攻,虽窃喜,却油然涌上愧疚之情。
他望着身边的剑,忽然想拔剑而战。
往日战争的喧嚣,又一下子浮现在耳畔,马蹄声、厮杀声、怒吼声交杂在一起,混乱无序惹人异常狂暴。
他有些痛苦地捂住额头,缓缓揉了揉太阳穴。
选择又来了,上还是不上。
阮莹莹颤抖着手强握住剑,定了定心神,就眼见巴龙蛇庞大的身躯以横扫之势席卷而来。
她急忙跳起闪躲,还是晚了一步。
光滑的鳞甲撞在阮莹莹脚上,剧烈的疼痛传来,许是骨折,也可能没有,但毋庸置疑她没办法第一时间忍受,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于半空翻滚着坠下。
疼,火辣辣的疼,酸,肿胀的酸,乏,压了山峰的乏。
她已经闭上眼准备好“享受”落地的疼痛了,不成想下坠也能砸到人,做好的心理准备忽然没用了,最多的伤也就是爬起来被尖锐的碎石剐蹭出的血痕。
这是?她不记得梅鹤青从蛇身上跳下,身下的不会是……
寒云秋埋怨了句:“你也太重了,我还以为接错人,接成石头了呢。”他费力地爬起,有些心疼地看着沾满碎石和尘埃的衣裳,他刚洗的啊!
阮莹莹没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她问:“你怎么来了?”
“来救你啊!小心!”
寒云秋拉着阮莹莹蹲下,刚好闪过巴龙蛇横扫的蛇尾。
“我用的着你救?!”阮莹莹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悄悄对他刮目相看。
她把他护在身后,道:“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该进来。”
寒云秋摊手:“我也不想进来。”
阮莹莹说的是巴龙蛇的战场,寒云秋说的是整个洞穴,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在埋怨郭明夷。
好歹放个二品凶兽的洞穴啊,直接上三品,打到现在,出血也该够杀死它了,结果还在活蹦乱跳,甚至一个不小心就能拉个垫背的再逆转战局。
长期的绷紧神经,再加上透支身体强压伤势,阮莹莹的视野忽然模糊了一瞬。
差一点,再坚持坚持。阮莹莹这么对自己说。
视野重新清明,她咬咬牙,道:“你还能再出一次拳吗?不,把拳换成剑,出剑。”
寒云秋看看手里的普通铁剑,怕是连划痕都留不下来,提醒道:“我没有剑。”
“用我的。”阮莹莹眼神坚毅,这时候不是顾小女儿心态的时候,她得尽力把实力最大化,每次都得是当前最强力的攻击。
寒云秋点点头,道:“可以。”
可以,她送了口气,仿佛已经预见到胜利。
来!
阮莹莹用手背在嘴唇狠狠一抹,猩红的血作胭脂印染在嘴唇,妖艳如花,有种放肆的野性美。
阮莹莹披散着头发,嫩红的脸蛋已经被血污和泥土侵染,狼狈之余别有风情。
“换剑。”她把剑递给寒云秋,从他那里接来铁剑,剑意不减。
寒云秋掂了掂手里的剑,不重,也没有锋锐的剑意,纤细精致,全不像杀敌之器,倒像桌台上放置观赏所用。
呼~~
阮莹莹对着蛇背上的左焕白使了个眼色,得到肯定答复后招出青莲虚影,虽然武器变了,威势不变!
寒云秋深深吸了口气,打起十二倍精神,再无懒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