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最适合翻墙入户,借着夜色的掩护凭借她们敏捷的身手,要躲过梅家守卫的侦查,再容易不过。
寒云秋交给她们的图纸绘制得极为清晰,甚至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但当她们立于房顶俯视梅府的时候,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花园、厢房、正厅、天井等处丝毫不差。
现在要做的,就是挨个找卧房去寻梅鹤青了。
不过她们绝对想不到,梅鹤青住的并不是卧房,而且今夜潜入梅家的也不止她俩。
“让后面的人跟上,别掉队!”
邹鸿义对着自己的副手说道,让他传话给后方的兄弟,手脚轻些,不要惊动了梅家的守卫。
据他所知,梅家家主梅陵阳刚刚晋升为上清境修士,如果被他察觉,那么自己这些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看,那是谁?”
左焕白拽住田从梦的衣衫,把她身子拉低,道:“梅家不会在屋顶上也安排守卫了吧?这么小心的吗?”
田从梦细细观察了他们一会儿,手覆上小花的剑柄,确切答道:“不是梅家的守卫,是另一拨人,估计来者不善,他们的剑带着血腥气,和咱们先前碰到的梅家守卫不同。”
左焕白玩味地看着闪过的那一行人,笑道:“看来梅鹤青这事儿越搅越浑啊,不少人想趁他大婚狠狠给梅家来上一巴掌呢!”
田从梦低下身子,问说:“万一梅鹤青是自愿的怎么办,咱不是白来一趟?”
“自不自愿得见了面才知道,先别想这么多了,提防着另一队潜入的人吧,别让他们坏了咱的事。”
左焕白掏出破天,以防被发现后第一时间灭口。
跶跶跶!
二人踏在房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不大,但总令人提心吊胆。
与之相比的,邹鸿义则显得冷静许多,只要没有打碎,那么一般人不会在意,况且这个时候正是野猫活动旺盛时,自己不慌才不会轻易犯错。
“老大,梅鹤青确定在这个屋子里吗?”
他们很有针对性地围在梅府东边的一处小院里,三个人在旁警戒,他们几个则在房顶小声密谋。
“情报上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差。”
副手仍担忧地说道:“那个梅陵阳既然能当上家主之位,肯定不一般,说不准是他放出的假情报呢,咱们还是先等左俊明他们探过底再动手吧。”
邹鸿义冷哼一声,道:“左俊明?我宁可信外人也不信他!当初害了老子十几位弟兄,事后杀个假线人就算过去了?那小子贼心大得很!”
“丁材!”
“在,老大。”
“你下去探探虚实,不论屋内是谁,都不要打搅到!”
“是!”
丁材翻身下房落入院内,悄无声息地贴在窗户边,将耳朵凑了过去。
他的听力比别人要好上十几倍,故而修炼的灵技也这这方面的,能够感知到十丈内任何人的状态。
他转头看向邹鸿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屋内的人很可能不是梅鹤青。
丁材翻身上房,说道:“屋内的人熟睡了,应该不是梅鹤青,他是玉清境修士,还是农华宗的核心弟子,没理由懈怠。”
邹鸿义点点头,赞同道:“婚礼的筹备也没见过他参与,都是梅鸿信、梅陵阳和周安邦操持,又累不到他,睡什么觉?”
就在他准备带人撤退之时,突然看见那间屋子房门大开,院子里不知何时立着位清俊男子。
“您几位商量什么呢,带我一个呗?”
梅鹤青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几个,大晚上穿着夜行便衣,傻子都知道来者不善。
副手叫到:“真是梅鹤青,咱们找对人了!”
“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们也不装了。梅鹤青,你要是找别人作妻子我们管不着,可要和周家联姻,就碍眼了。俗话说的好,好狗不挡路,你挡了路,我们自然要动手。”
梅鹤青扯开折扇,漫不经心地在院内踱步,说道:“其实这婚事,我个人也不大满意,要是你们能令家父和族长改变主意,我定当感激不尽。”
“少说废话,本来想着打道回府的,既然你跳出来了,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邹鸿义大手一挥,喊道:“上!”
身边的手下们便一涌而上,试图以人海战术多打少,奈何实力低微,被梅鹤青一人牵制得死死的,占不到什么便宜。
“一群废物!”
邹鸿义歹说也是玉清境的修士,在这个境界待了小十年,能参悟的差不多都参悟了,虽然摸不到上清境的门槛,但和梅鹤青捉对厮杀自以为优势不小,心里边没有多重视。
梅鹤青以折扇当宝剑,虽是扇子,但纸面边缘被灵力包裹,每每划过邹鸿义脖子前都带出一道风刃,在他的脖颈处划出一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