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披上甲胄,枕戈待旦。他像一只匍匐巨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猎物,襄阳城。
襄阳城东门开,一万轻骑趁着夜色挥鞭向东,那是白水关的方向。
没有棋手会从头赢到尾,也不会有棋手,不会下错一步棋。我,韩渐离,以天地为棋盘,苍生为棋子,为我茶国攫你大凉国运。
来吧,纳德,首战即决战,一战定生死。
……
纳德手握两枚白色铁棋子,望着襄阳城下蜂拥而来的茶军。一支利箭擦身而过,射在城楼上。
这场大决战,在我有生之年,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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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德整个人浑身颤栗,许久才恢复平静,那不是害怕,而是欣喜若狂。
亲兵来报:五千骑兵遭伏,半数已退回庸城线,正与茶军火字营鏖战。
纳德听言,掌中捏碎一枚棋子,只留下另一枚。
……
丁除昧的陷阵营于关口杏子林遭遇一股凉军伏兵,虽一时没有落败,却足足被牵制了两日,无法脱身。
大将军神色凝重,对薛得甲道:陷阵营不擅打遭遇战,你赶紧带无当飞军,前去支援丁除昧。
襄阳战事吃紧,薛得甲不愿意离开,道:大将军,那这里怎么办?
这里有义从军可以顶上去。大将军道:白水关线于我军干系重大,没有白水关,我军无一人可活着离开这儿!
大将军说的对。李信手持长刀,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身上的白袍已染满鲜血,半白半红,李信嗓子沙哑,道:凉军左翼已经从后面切段了我军退路,没有白水关,我军无疑会被绞杀个干净,那只是时间问题。
大将军艰难地吞咽下口中的血水,对薛得甲道:快去!
见薛得甲还是不肯,李信神色坚毅,道:薛将军,你快去吧。大将军这里,有我李信。
……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伶人应扶风的一曲高腔,将瘸腿老头的漫头思绪拉回惊鸿馆:千军万马避白袍。
想当年,那位白袍将军,在登上城头的那一刻,被一枚铁棋子穿透头颅,应声坠落襄阳城。
功名也好,族望也好,从此烟消云散。
这梅戏词,填的可真好。瘸腿老头喃喃自语:李信,你泉下可听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