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蕊缩缩脖子,不吭声了。
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最后一个音落下,那边已经提示无人接听了,她笑了:“没人接,人家肯定在忙,别烦人家了。”
“再打一个。”乔妈妈很执着。
乔蕊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继续回拨。
本以为这次也没人接,不想响了两声,居然通了。
听筒那边,没有声音,但是背景音乐却喧闹吵杂。
乔蕊拧了拧眉,把电话离耳朵远点,对那边问:“卡瑞娜,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声音,只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断传来。
这是什么地方?酒吧?
乔蕊放下手机,对妈妈道:“她大概和朋友出去玩了,不要找她了。”
“是吗?”乔妈妈顺耳朵过来,让乔蕊把电话放到她耳边。
乔蕊照做,她听了一会儿,眉头皱起:“卡瑞娜,我是表姨,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唔……唔……”那头,传来一阵呕吐声。
乔妈妈眼神顿了一下,抢过电话,又着急的问了几声:“卡瑞娜,是你吗?喂,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大概以为是没信号,乔妈妈还抓着手机满厨房换位置,乔蕊看看已经快漫出来的锅里,赶紧把电话拿过来,把妈妈推回去:“好了好了,我来接,你去盯着你那里。”
乔妈妈还不放心:“你得听到你表姐声音才行,这女孩子家家的,异地他乡就她一个人,要是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乔蕊觉得妈妈真是瞎操心,都说了是异地他乡一个人,又跟人没仇没怨的,能有什么危险。
但她没说,只听着听筒,对那边又唤了几声,见还是没人听,她索性挂了,重新打了一次。
这次,响了好一会儿,对面却传来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吗?她在洗手间吐着吐着就睡着了,你来接一下?”
乔蕊脸色变了一下:“你们那是哪儿?”
“海天吧,木山西路。”
挂了电话,乔蕊把分机挂回电话里,在厨房门口问妈妈:“她在酒吧喝醉睡着了,怎么办?”
乔妈妈听了一愣,一个不小心,锅里的热油烫到了手背。
她抽了口气,赶紧缩回手。
乔蕊捉着妈妈的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冲,认命的点头:“好了好了,你别心不在焉的,我去把她带回来总好了吧,木山西路不就在我们这边上去两个站,你忙你的,我去就是了。”
“别,你别一个人去,让仲言陪你去。”乔妈妈虽然担心侄女,也怕女儿有事:“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没去过,别去。”
乔蕊从小就是乖乖女,ktv唱歌都没去过两回,酒吧这种地方,在乔妈妈眼里,肯定是跟女儿绝缘的,其实乔蕊出来工作后,跟着同事去玩过几次,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妞,但也不忍心让妈妈操心,只好应着。
“好,那么我们快去快回。”
交代了一声,她走出去,跟景仲言耳边嘀咕了两句。
她声音不小,乔爸爸也听到了,原本慈和的面庞立刻寒了下来:“她怎么样,关我们家什么事?一个女孩子,在那种地方喝吐了还喝醉了,像什么样子。”
乔蕊吓一跳,想捂住爸爸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乔妈妈听到了,从厨房出来,满脸不乐意:“她是我侄女,她父母不在这边,我当然得看着她了?”
“你把人家当侄女,人家就把你当冤大头。”
“那也是我们自己家的事。”
“我就看你什么时候别你那个姐姐坑死。”
“喂,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
“忠言逆耳,听不听随便你。”
眼看两人吵起来了,乔蕊抓住景仲言,赶紧往外面溜。
男人目光沉沉,有点担心:“不管他们没事吗?”
“放心吧,几十年的夫妻,就是嘴上掰掰而已,我长了二十多年,从没看他们动过一次手,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我爸推了我妈一把,把她推到沙发里,头磕到了遥控器,破了个小指甲壳不到的口子,那之后一个月,我爸天天跪搓衣板,连着半年的零用钱都扣了,想抽包烟,还是从我这儿借的钱。”
想到那对老两口,乔蕊面上露出笑意。
景仲言瞧着她目光中的暖意,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垂上不重不轻的咬了一下,低声说:“我不会对你动手,哪怕你再无理取闹。”
(先婚厚爱:早安,小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