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儿一连三问,都没换来老道长留步半分,只好张罗耶律铁哥、耶律燕山相送,可却被道长谢绝了。
“哎……”萧芷儿叹了口气:“道长金殿之上救下我哥哥的性命,我都未曾好好谢过于他,谁想他就这样离去了。”
耶律铁哥劝道:“老道长随风而来,伴风而去,活得就是个洒脱,不会把此事记挂在心上的。倒是你的兄长,皇上斋醮后并无处斩的他旨意,或许就此保住了性命也未可知!”
萧芷儿点头道:“等林牙大人心情好些之时,我也该去天牢探视兄长了。”
二人正说着,萧昴突然风风火火跑进了院中,不由分说,直接撞在了大石的房门上。
“光天化日之下何故锁着房门?”萧昴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质问着萧芷儿等人。
耶律铁哥道:“本想拦住公子的,可您的脚步却比我的嘴皮子快了许多,这才让您无端出了丑。”
大石在东京疗伤的这段时日,萧昴和韩询经常前来照顾大石府中之人,一来二去便也熟识了许多,相互打趣更是家常便饭。
“若不是今日有喜事,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萧芷儿闻言忙问道:“公子何喜之有?”
“塔不烟有消息了!”
萧昴话音未落,大石的房门骤然打开,险些又将萧大公子撞倒在地。
“塔不烟现在何处?”
萧昴定了心神,对如鬼似魅的大石言道:“距西京大同府的耳目来报,小妹曾前往萧太后祭堂梳妆楼祭拜,后又流连于舍利坊中,他们知道父相思女心切,便先行快马将此事禀告相府,当然,从大同到临潢,纵是快马也要十余日,所以……”
未等萧昴把话说完,耶律大石不知从何处拎出一个包裹,阔步便向大门走去。
“大石,你要去哪里?”
“大同府!”
没有辞行,更无随扈,耶律大石一人一骑行于西去的官道上,头脑中除了塔不烟,再无旁的东西。
非到困饿至极,大石便马不停蹄,马累死了,就徒步前去驿站换马,如此七日,西京大同府的东门——迎春门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与其他陪都不同,大同府一直都是大辽的军事重镇,西南路招讨司、西南安抚使司、西南巡察司、山北路都部署司等等军事机构常设于此,南防西夏,北镇普速完、大黄室韦、敌剌、王纪剌、茶赤剌、也喜、鼻古德、尼剌、达剌乖、达密里、密儿纪、合主、乌古里、阻卜、唐古、忽母思、奚的、纠而毕十八部王之众,西面则隔万里沙海与东喀喇汗国遥遥相望。
大石入了城门,一支打着西南巡查司旌旗的步兵队正从他的面前经过,为首之人身形如熊虎一般,一脸的黑色络腮胡须似被烈火燎过,根根耸立,老远便看得分明,此时,他正用嘶哑的声音呵斥着麾下兵勇。
“宁武山有猛兽出没,今日务必将其擒获,若是让他伤了萧家千金,你我都要掉脑袋!”
大石听闻“萧家千金”四个字,急忙上前拦住了黑须虎将:“在下上京大林牙院耶律大石,敢问方才将军口中的萧家千金姓甚名谁?”
虎将回礼道:“末将坡里括,巡查司步军都统,奉上命,前去缉捕野兽,护卫萧家小姐。
小姐的名讳不便言出,大人即是京城来的大官,应该认得萧家家主,他可是朝廷重臣、天祚皇帝身边的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