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三人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直奔西方而去,待走出数里之遥,才拉了缰绳,驻了马蹄。
“那是……”
乌兰日回头,只见远方的普速完营寨已是火光冲天,借着风势,大火从营门之处一直绵延至黑鹰山脚下,纵然在无月无星的暗夜之中,也能看清那些身负烈火,四下逃窜的人影。
“火烧连营!”
塔不烟拍着手,似乎在看戏台上老生小生的对手戏一般欢愉。
“自作孽,不可活。”大石冷笑一声,便引领两位女子继续西行了。
走了约摸一个时辰,三人面前突然出现一片偌大的黑影,走近观之,正是座青石小山挡在了面前。
大石欣喜道:“这石头山来得及时,我等可在山下背风之处休憩片刻,待日出时分再赶路不迟。”
言罢,便牵着塔不烟的缰绳向山下走去,只留下乌兰日一人一骑愣在原地。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大石回头,见乌兰姑娘那般模样,大声询问着。
“好奇怪啊!”乌兰日一边自语,一边走到大石身旁言道:“这荒漠中的沙石,饱受严寒酷暑、风雨侵蚀,纵然没有尽数碎裂,也绝非如这座石山一般棱角分明,它在此出现,倒像从天而降似的。”
“姑娘久居荒漠边缘,自然比大石见识更广,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危险吗?”
乌兰日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主人不要惶恐!”
“累了!”塔不烟适时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无事便好!”
大石说完,便带着二人绕倒石山阴侧,寻了些枯木点了篝火,总算是将暗夜中的寒凉驱散了些许。
躺在大食国的毛毯上,塔不烟再次进入了梦乡,看着那娇羞的面庞,大石顿觉如梦如幻。
“主人!主人!”乌兰日见大石不住地瞌睡,便也为他铺好了毯子:“主人一路辛苦,今夜又不得合眼,还是趁此光景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守着萧姑娘便是!”
“我确是有些困倦,那就有劳姑娘了!”
言罢,大石倒头就睡,只眨眼的功夫便鼾声如雷了。
一夜无话,直到日头探出了沙丘,大石才被塔不烟一捧一捧的黄沙浇灌惊醒。
“呸!呸呸!”
大石吐出口中的沙子,反手便给予还击,几斗黄沙从塔不烟头上倾泻而下,让这个傻姑娘笑得似花朵一般。
打闹了一阵,大石渐落下风,他一边求饶,一边笑着对塔不烟说:“好啦!住手!我认输!我去唤乌兰日来,给你梳洗一番后又该上路了。”
言罢,大石起身,循着石山脚下一直寻找,却始终不见乌兰日的踪迹。
“乌兰日!乌兰姑娘!”
大石心中焦急,小跑向前,直到石山的另一侧,才发现乌兰日的一丝踪迹。
只见一处滴着水珠的石岩之下,乌兰日那绣着王纪剌部图腾的绣花鞋正安静地躺在沙地上,和它一起的,只有一只还在淌水的陶制扁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