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秦初说完后,走到一旁,从包里拿出一个请柬递给秦初,“大小姐,你看,这是那个女人昨天拿过来的。”
秦初接过那烫金的请柬,打开,唇角忽地沉下去,“庆功宴?”
呵!
真是可笑!
秦初看向林妈,将眼底的怒意掩去,浅笑道,“林妈,我出去一趟,你照顾好我妈。”
林妈拉住秦初纤细的胳膊,直摇头,“大小姐,不要去,他们这样处心积虑专程来到这边找茬,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秦初看了眼病床上依旧昏睡的母亲,安慰道,“林妈,你放心,我有分寸,你照顾好我妈。”
秦初将请柬收好,出了医院住院部大楼,抬眼便看到身型高大修长的男人正朝她大步走来。
那熟悉的身影,在这样异国他乡陌生的环境中,顾寒洲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闯入了她的视线。
秦初的心瞬间快速跳动着,像是做梦般,看着朝她靠近的男人。
男人身着浅灰衬衣黑西裤,未系领带,颀长的脖颈处两颗扣子松开,锁骨若隐若现,凸起的喉结微动,如雕刻般的下颌线紧绷着,俊脸透着些许疲惫感。
顾寒洲走近,狭长的眸子幽深如墨,紧紧地盯着她,嗓音沉沉的,“这次又想离开多久?”
四年,还是无数个四年?
如果不是他追过来,她是不是又要再次离开他?
秦初瞬时就心虚了,她从国内上飞机前,好像忘了给这狗男人留电话或者微信。
她低首,脚下的鞋子踢了踢地上碎石,以极小的声音道,“我只是忘了给你打电话而已……”
她没打算跑。
顾寒洲看着女人精致小脸上无法掩盖的疲惫感,紧绷着的心弦不受控制地一根根松下来,内心不由得一阵揪疼,但面上却依然冷冷的,“在你心里我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随时都可以遗忘的?
看着男人眼底那淡淡的薄怒,秦初到底还是心虚,抬起头看向他,轻声道,“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也并没有打算跑……”
话还未说完,她只觉得周遭被一股霸道又好闻的木质气息拢住,男人一把将她搂紧怀里,她的能清晰地听见男人有律的心跳,能感受他冷漠表情内的炙热体温。
“秦初,如果再有下次,招呼不打就跑出国……”他话未说完,脸颊便被怀里的女人亲了一口。
秦初仰着头,搂着男人的脖颈,“顾寒洲,连夜追过来是怕我跑了?”
顾寒洲低首,看着女人抬起的小脑袋,脸上的神情疑惑又略显俏皮,过腰的长发蓬松又有些散乱,随着她扬起的动作全然散在他的手背上。
轻轻的,痒痒的。
他绷着的情绪瞬间松懈了,“嗯。”
这声音是从他鼻息间发出来的。
狗男人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话少,还会从鼻子里发音。
瞧着男人愠怒的模样,她不禁动了动翘挺的小鼻子,也无声地哼哼。
顾寒洲抬眸看了眼前方人来人往的住院大楼,无声地叹了口气,“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很气,但看到她,抱着她的这一刻,他就心软了。
气不起来。
秦初黑白分明的凤眸躲开男人关切又炙热的眸光,淡淡道,“我妈,她昨晚病情突发,进了急救室……”
他都追到这里来了,她也并不打算瞒着他了。
同样,男人对于她的这个回答很满意,也感觉到了,她在对他敞开心扉……
顾寒洲唇角微弯,面色沉静,“带我进去看看咱妈。”
秦初:“……”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