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姨走了之后,我就用慧姨留给我的那根藤条跟他们干。
我身材单薄,我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但我坚信,宁可叫你们打死,也不能叫你们欺负死,不信咱就试试。
小孩也是一样,软的欺硬的怕,不要命的他们更怕。
我挥舞起藤条扬起一地的灰尘。
逮到一个就往死里抽。
反正我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野小子我怕你那个?
打死一个赚一个,打死两个赚一双。
人活着不单单要靠本事吃饭,还有拳头也要硬。
不白姐就站在村口,给我加油助威。
这样我打的更狠了。
“就凭你们几个还想让我钻你们裤裆,今天看在我不白姐的面子上,就先饶了你们,再敢骂我不白姐,小心我让你们吃粑粑。”
为首的那个被我打的鬼哭狼嚎的,一个劲儿的求饶。
算了,狠话也说了,气儿也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滚犊子吧!”我抽回藤条。
从来没有打过人的我今天满满的都是自豪感。
因为我知道我能保护不白姐了,我就很开心。
“明天记得给我拿几个大饼子来!”我从小最愿意吃的,就是大饼子。
“哎!”没想到这个小狗腿子答应的这么快。
我他妈逗你呢!这都没看出来?
这小子起身也不顾疼了,跑的比他妈老鹰都快。
“我们家小侃长大了!”一路上,不白姐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
我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男孩的身体和女孩的根本不一样。
第二天天还没亮,昨天被我打的那小子就来了
“哟!还真来送大饼子了?”
有了这小子的大饼子,以后我们吃饭又着落了。
我接过大饼子就把那小子撵走了。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会死心踏地的跟着我混。
不白姐吃的很开心。
“我娘是不是从来就没和你说过你爷爷为啥这么多人恨他?”
回家之后,不白姐突然问我。
我也想知道啊!慧姨在的时候我不止一次问过她。
奈何她总拿藤条抽我。
我说我爷爷不是出马仙儿吗?这出马仙儿不是治病救人的吗?咋还成了不要脸的孽畜了呢?
看我一脸的迷茫,不白姐又一次笑了。
她说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很成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去保护别人?不过打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
她还说我爷爷的本事都是他年轻时在闯关东的路上用三斤老白干儿在一个前清老太监那儿骗来的。
辨药采药品药捣药配药无一不是那老太监的看家绝活。
那老太监可是老佛爷身边的红人儿。
他这能耐宫里宫外的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不白姐说她娘就是那个老太监的女儿。是那老太监与一个宫女私通之后生下的。
老佛爷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假太监,气的全身上下直冒烟。
要不是他有出马仙儿那两把刷子,这么多年来治好宫里不少妇人的病。早就把他打死做成醢肉酱了。
我爷爷这个好色的毛病也是这老太监教的。
这也难怪慧姨始终不肯说。就是说了,我也不懂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不白姐强行拖上山,开始采药生涯。
那之后,我们的日子不再单调,除了采药之外,我每天都能听到不白姐那爽朗的笑声。
就那样风吹日晒,日复一日的重复一件事。
慧姨身为那个假太监的后人,教会了我不少关于出马仙儿的知识。
而药理常识都是不白姐教给我的。
相对而言,不白姐就温柔的多了。
她不打我,也不骂我。
我是打心眼里敬畏她。
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不白姐当着我的面从柜里掏出一瓶酒来。
“不白姐妳这是要干啥?”我瞪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问她。
“我不是早和你说过嘛!你长大了。再说你作为陈之言的孙子哪能不会喝酒呢?”不白姐不再说话,她一碗我一碗,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陈侃,姐姐我早晚都要嫁人的!这是姐姐陪你的最后一个晚上。以后天冷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不白姐双颊通红,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就这样夜近三更,酒过三巡……
不白姐悄悄把我压在身下。
那时候我还小,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的美妙。
“小王八犊子,今晚姐姐我要吃了你……”
“侃爷,你记住,姐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但绝不是唯一一个……”
朦朦胧胧中,不白姐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二天,炕被上多了一滩腥红……
还有那散落的山药和满桌的杯盘狼藉。
不白姐也走了。
我不知道不白姐还会不会回来,我只知道,打那晚之后,我就不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