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枭自认为自己是个古董高手,他接过碗来。
碗底是一只正在戏水的鸳鸯。
被摔碎的那只碗也是。
只不过,那是一只母的。
而这只是个公的。
这釉色看起来也很古老,像是两宋时期某个产窑名地烧出来的。
董枭不敢怠慢,他将女子请到后厅。
并叫几个人给女子梳洗打扮一番。
这果然是一个天仙美人儿。
董枭都看呆了,甚至他已经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了。
看来,贪色是男人的本性。
连董枭这样一个书呆子也不例外。
董枭缓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他忘了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她了。
“这里是五万块,妳看看够赔妳那只碗不?”董枭明知这五万块钱不过就是洒洒水而已。
如果这一对鸳鸯碗是真的,那就是再加个零也不给啊!
他有点儿欺负女孩子了。
“那好吧!”女子接过那五万块,“反正那只碗已经以碎了,也不值什么钱了!”
女子接过存折就要出去。
另外一只碗,她没有说要当的意思。
董枭心说妳可真是个怪人。
典当行这行也有个规矩,顾客说不当,咱不能强买强卖。
董枭只好目送她出门。
女子走后,董枭越想越不对。
孙三儿与吴蛟龙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来。
情急之下,董枭总算想起来了。
这个女子,不就是几个月前在高家林子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吗?
她身后的那个瘦小的小老头儿,正是高金鹏重金请来的阴阳先生。
想到这里,董枭直呼上当。
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还是叫对方摆了一道。
五万块钱对於一家风生水起的典当行来说,也不算什么。
多了这五万块,他高金鹏也不会太在乎。
只是,这被人摆道的滋味儿它可不好受啊!
董枭肚子里憋着火,茶饭不思。
他自认自己的资历还是浅薄了。
没办法,董枭只好等我回来。
这几天我一直在忙另外几家商贸公司的事,也没怎么回盛丰源。
“高金鹏这会儿肯定在偷着乐呢!”董枭叙述完经过之后,生怕我会批评他。
可我没有这么做。
可能,如果我在的话,对方的阴谋也许不会得惩。但我不是没在家吗?
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我,董枭连连道歉。
听完我的理由之后,董枭才明白为什么我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儿。
我的态度让董枭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董枭说那女子的脸上总是挂着那么几滴泪水。
照他的话说,那可能不是女子装的。
女子哭哭啼啼的来,又哭哭啼啼的走。
一定不是有意而为之。
於是我交给了孙三儿和吴蛟龙一个重要的任务。
查清那女子的来历。
当然,此时最危险的,除了女子的人之外,还有她身上那只碗。
“董枭啊!你小哥可是贪小便宜吃大亏,以后可要多长记性。”我最后对董枭说道。
虽然盛丰源在爨城县只不过屈居第二,但它在爨城县的影响力一点儿也不比高金鹏的高家林子小。
没半天的功夫,孙三儿和吴蛟龙那两个货就回来复命了。
“哥,打听清楚了,那女的姓郭,是省城人,家里是开古董行的,她爸并不是您说的什么阴阳先生。”二人抢着说话,都想让自己的功他劳比对方大一点。
在我这,他们一视同仁。
这就对上号了。
“大约半年前他们家里死了人,那古董行就开始走了下坡路,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吴蛟龙的口条比孙三儿快,他抢着把话说完。
“这半年来,他们父女就靠变卖古董渡日,剩下的他们看不上眼的,都叫别人低价给收走了。这么说吧!就那两只破碗还算值几个银子,还叫那疯丫头给砸了一个。”孙三儿说道。
“在那之后是不是高金鹏资助了他们,把他们接到爨城县的?”我问。
“哥!要不这总经理的位置咋就只能你当呢?你可真是个神人啊!”二人说话也不忘拍我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