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一年。
刘颐带回来一个女子,和她三分像。
是她的妹妹——赵明歌。
赵明歌虽是庶出,仗着父亲赵光的喜爱,嚣张跋扈惯了。
见着她既不叫姐姐,也不行礼。
她怪罪了赵明歌,让她在寝居前跪了三个时辰。
听下人说,她最后是刘颐亲自抱进书房的。
她听见后,淡淡的,别人看不懂她。
后来下人们见她性子温吞,又不受夫君喜爱,对她也没刚进府时的恭敬,做事都懈怠了许多。
而赵明歌待人温和,又不失威严,又是刘颐不顾流言蜚语带回来的姑娘,人人都去巴结她了。
下人们在知道她怀孕后,也是如此,就连热水,也要她的贴身侍女去喊几遍。
说刘颐不知道,她是不信的,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怀孕后,赵明歌很少来。
只有一次,但这一次也足以让她铭记。
她穿的是大红色的喜服,竟比那日她穿的还喜庆一点。
赵明歌一步步逼近她,朱唇轻启,原本娇柔的声音,此时显得格外阴森。
“姐姐,我想要的,你拿不走的。”
“就像你娘和我娘,你娘有儿子又如何,父亲还是更喜欢我。”
“姐姐,要不,你自请为妾,这样我喝二郎才能更好的浓情蜜意啊。”
赵明歌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也不管她听没听。
自顾自说完后,自顾自离开。
留她一个人在寝居。
刘氏倒是经常来,和她一起绣花,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衣服。
她把刘氏当成了真朋友。
后来刘氏给她送补汤,说是刘氏家乡的秘方。
她不疑有他,喝了,日日喝,月月喝。
终于,在她已经身怀六甲的时候,大夫告诉她,孩子没了。
她望着一滩血水,哭得撕心裂肺,满心苦怨,不知朝谁讲。
那日,是上元节,是她倾心于刘颐的日子。
她在假山边找,没找到野花,对,赵明歌喜欢的是一大片一大片大的牡丹,府里的花早就换成牡丹了。
在这寒冬里,哪里找得到牡丹的影子,可刘颐也确确实实在院里种上了牡丹。
她摘了一朵,插在发间。
跃进湖水。
湖水冰凉,她却感到一丝解脱。
当时,你不顾阻拦来救我,如今,你不顾阻拦去娶她。
我这一生,也如寒水般。
凋零
了无生机
我的命是你寒冬腊月救的
我的情是我寒冬腊月还的
二郎
我似乎没这么叫过你
我们二人之间
也同这死水一般,锦衣环绕,却仍是死水一滩。
下一辈子,我就不是那温吞的白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