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瑾称赞道:“薛将军所言极是,这才该是我燕朝男儿的气魄。”
“不知齐大人如何作想?”
“依臣所见,蛮人羽箭较我们剑矛好上许多,欲成事,先利器,不如,我们也造些羽箭出来。”
周武侯嗤笑:“齐大人怕是太过年轻,竟不知这箭一朝一夕是造不出来的。”
齐垣白净的面庞染上一层羞愤的红。
赵嫱不解,为何这光禄勋,竟是如此不才之人。思来想去,也只有齐垣的家族是站在太子这边的,皇帝应该是想让太子顺利登基,以免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薛侯年迈,齐垣不才,刘侯莽撞。这对江怀瑾来说,又有何好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怕不是要出差错,虽说江怀瑾如今风头正盛,可论年纪,太子之位还是归皇后嫡子所有。皇帝的这个做法又有何意,太后又是为何如此帮扶江怀瑾,若是骨血亲情,她怕是不够相信。
江怀瑾及时出声,制止了唇枪舌战的二人,低声轻语了几句。
“此计妙哉!”
“七皇子真是年少有为!”
第二日。
蛮人军队埋伏在濠州城外的树林中。
蛮人将领阿史那尔名见天色欲晓,遂召集心腹秘密谈论此次作战。
心腹们皆同意以羽箭伤人的计策。
阿史那尔名派遣几人在濠州城外蹲守。
晓日刚出之时,濠州城门缓缓打开。
底下将领皆说马上进军,夺取濠州。
阿史那尔名连忙制止:“汉人诡计多端定不可轻敌。”
随后派遣左将军前往视察。
左将军半刻便回:“回主君,并无异常。”
阿史那尔名眉头紧锁,挥手,弓箭手的羽箭纷纷射向城楼上,随后,蛮人见城墙上的汉人皆倒落在地,不由得心生欢喜。
羽箭如鸿毛般被吹去。
过了半个时辰。
阿史那尔名逐渐意识到不对,为何汉人从未叫喊,甚至连血迹也并未见到。
他派人前往观察。
一到洪亮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
“王子,真是多谢你赠送我们如此多的羽箭,明日若是燕朝战胜,本侯定向皇上向你请功。”
说话的人可不正是薛侯吗。
阿史那尔名自觉中计,马上勒令弓箭手们停止放箭。
面色阴沉。
濠州城里,江怀瑾和齐垣相对而坐,他右手持黑棋,面对焦头烂额的齐垣显得格外气定神闲。
一子落下,全盘皆输。
“齐大人莫不是在故意让着江某?”
齐垣显得有些急躁:“如今你不让军队驻守在城门,只放些草人在上面,要是蛮人攻进来怎么办!”
江怀瑾将棋局收好,还未等他开口。
周武侯便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进来。
“七皇子这真是妙计!我们的人收到了近千只羽箭,这蛮人下手也是忒狠了些。”
齐垣此时也顾不得刚才的指责,高兴的问:“可是真的?”
周武侯生气的看了他一眼:“老夫何曾说过假话?”
齐垣虽听出了周武侯语气的不满,面上的喜悦却丝毫不减。
营里,只有江怀瑾一人仍是面色不改。
“阿史那尔名是个聪明人,今日我们虽赢得了箭矢,可以后不知是何光景。”
“对对对,七皇子所言极是,我等当先想想下午如何?”
江怀瑾与众人商讨片刻。
便有士兵求见,这是江怀瑾带来的人。
他在江怀瑾耳边低语几句,江怀瑾听后,面色阴沉:“下午我当亲自带兵,亲取阿史那尔钠的项上人头。”
众人并未劝阻,只是齐垣悄悄担心。
阿史那尔钠是西部未来的主君,前些年就是他在燕朝边境欺辱妇女,迫害儿童,扰的百姓民不聊生。
如今和江怀瑾战场相见,怕是很难说出谁的技艺更高一筹。况且江怀瑾如今才十九岁。
傍晚。
两军交战。
少年人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常舍金缕衣,以报国家。
此宜山开边红花,残阳坠崖,还念父母恩,何时可待。
烟漠漠,风冽冽,孤雁哀鸣,箭矢掠沙,昏黄的沙漠里,突见箭羽,寒剑出鞘。
不知是谁挡过了那只流矢。让其如遮耳仙鼠般直直落下。
江怀瑾自是安然无恙。
箭落,玉碎
灾挡,人安
或许,空慧道长让她变为一块玉佩,就待此时,为他的义子当一份灾,也算还清了当年的养育之恩。
从此
前尘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