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看着近在眼前的翠玉水晶糕,有些懵。
是咬上去好呢?还是不咬?
沈如焕见没个动静,瞥了她一眼。
“怕什么,担心沈某下毒?”
“那倒没有……”
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她只好张了嘴,小心翼翼咬了一口水晶糕。
糕点甜甜糯糯的味道,溢满心头,一时间仿佛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姜晚晚开心得很,又想再咬一口,可刚伸前脑袋,对方却收了手。
她只得咬了个空。
沈如焕将那咬剩一半的水晶糕收回来,瞧了两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方才来时,我听闻姜姑娘似乎说,不愿留在沈府养伤?”
“莫非姜小姐是嫌我沈府照料不周?”
姜晚晚的小眼神儿却还跟着那翠玉糕转悠:“这个嘛……”
沈如焕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愉快,手中的水晶糕又离远了些。
姜晚晚这才想起自己在沈如焕面前的人设和目标,于是低下头开始啜泣:“晚晚怎会嫌弃贵府,唉,这都怪晚晚,晚晚一向身子骨弱,又怕生,一出门就心惊胆战,浑身病痛,吃不好睡不着,更别提养伤了。”
她怎么能留下来!
原书剧情里,就是女主角在营救公主时失了侍女车夫,不得不留宿于沈府,再加上长辈们推波助澜,便又多住了个十日八日的,一来二去,日夜相处,这才使沈如焕对女主角爱意渐深。
为了远离被毒死结局,她绝不能和沈如焕有任何瓜葛!
想到这里,姜晚晚的表情又多了几分坚决:“这不是晚晚不想留下来,实在是晚晚福薄,身子不争气,哪儿都适应不了,所以养伤这种事,还是回家养比较好。”
“哪儿都适应不了?”
沈如焕这回直接把水晶糕放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我怎么记得,姜小姐之前的说辞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养伤都成’——”
“‘唯独不能在这沈相府’?”
姜晚晚糊弄不过去了,只好睁眼说瞎话:“没这回事!定是沈公子听错了。”
沈如焕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便站起来,面上表情全无。
“既然姜小姐心意已决,沈某也不便强行挽留,请。”
他微微俯了身,作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姜晚晚得偿所愿,整了整衣衫,愉快地踏出厢房门。
一个沈府小厮迎面跑来,恭敬地低头:“姜小姐,姜大人让小的给您传话,说他有急事儿,就先回府了,马车他也带走了。姜大人还说,您安心养着,他明儿再来看您。”
姜晚晚踏出去的脚登时停住。
“爹爹走了??马……马车也带走了?”
瞥见沈如焕饶有兴致的眼神,她赶紧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马车带走便带走,我出门买一辆有何难?我出门时可是带足了银子!”
姜晚晚一边摸向怀中,一边又踏出一脚。
“……诶?我的钱袋呢?该不会……换衣服时被拿走了吧……”
她迈出去的脚停了片刻,又收了回来。
姜晚晚想了想,转身看向沈如焕,眼神中带了那么一丝谄媚。
“沈公子,这沈相府和我家,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离了大半个时辰车程呢,您看,您身为相府之子,定然大方得很,借一辆马车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吧?”
沈如焕抬了抬眉头,看向方才来传话的小厮,略有威压地唤了一声:“观言?”
那叫观言的小厮立刻摆出一副告罪的神色:“哎呀,少爷,我刚想起来,咱家……咱家拉马车的马——病了!跑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