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焕开口,声音喑哑而动情:
“晚晚,那不叫傻,坚守内心的善良,从来都不是傻。”
“可是……”
晚晚一出声,便惊觉自己每说一个字,都好像若有若无地触到他的唇瓣。
晚晚不敢动,只得尽量细声细气回他:“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没用吗?”
沈如焕笑着摇了摇头,柔软的气息又一次来回拂过晚晚的唇。
“不,晚晚,你这样就很好。”
他微微喘着气息,话语间似乎染上了满满的情欲。
晚晚的心快要跳出来:“沈……沈如焕,你喜欢现在这样的我吗?”
这个平凡、无用、一事无成的姜晚晚。
而不是小说中运筹帷幄,举世瞩目的姜家长女。
沈如焕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炽热。
姜晚晚有些迷惑。
“沈如……”
沈如焕一瞬间含住了她的话音。
不像之前的每次试探或猜疑,这一回,他的吻霸道而坚定,辗转碾磨,不容许晚晚有任何退缩。
他还捧着她的脸,掐住她的腰肢,指尖逐渐游移。
晚晚只觉自己全身发软,几乎要瘫成一汪水。
就连小脑瓜都完全停止了转动。
正在此之际,突然之间,车厢的帷幕不知被谁一下拉开,大大咧咧的声音骤然冲破一室旖旎——
“小姐!骑马好累啊!我能不能进来……坐……坐……?”
随声音探进来的是小翠的半个头。
小翠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风光,吃惊中带着一丝八卦。
沈如焕轻轻松开晚晚,瞥了一眼小翠,眼神充满刺骨寒意。
小翠吓得一个哆嗦,帷幕立马被放下。
小翠的声音也立即飘远。
“小姐,小翠想想还是骑马凉快,车厢里头闷得慌、闷得慌,不适合小翠。”
随后又很快响起观言的声音:
“你是不是傻啊?叫你不要进去,你非要进,你看,好了吧,肯定又坏了我家公子好事!”
“我怎么知道你家公子会正在车厢里亲我家小姐啊!他还摸我家小姐!你家公子这样做合适吗?!这对我家小姐名誉有损知道吗!”
“你别说那么大声行不行啊?!你不说谁会知道啊!你说了才对你家小姐名誉有损好不好?!”
“可是你家公子摸我家小姐啊!”
姜晚晚在车厢里尴尬得想哭,小翠,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求求了。
沈如焕却有些戏谑:
“又不是第一次了,晚晚何必害羞?”
姜晚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是这个问题啊,而且……不是,你说什么不是第一次,你胡说什么,呸呸呸!你、你……”
姜晚晚想起自己方才也有所心动,哪好意思指责对方,于是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什么内容来。
“我什么?晚晚倒是说呀。”
“你不讲武德!”
“哈。”沈如焕突然笑了,眉眼舒展,全然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姜晚晚更郁闷了。
沈如焕见好就收,不再打趣她,而是坐直了身子,话音随之一拐:
“晚晚可还记得,当初你我赌约之事?”
姜晚晚奇怪他为何提起这一茬,但也老老实实作答:“记得。”
“我说过,若我未能找回二十万两赈灾白银,我便愿赌服输,从此卸下女官之位,此生不再当官。”
沈如焕盯着她,目光中隐隐有审视的意味:“二十万两虽未完全追回,但若以结果来论,余山县九县十八村皆得到救助,米粮一斗未少,百姓无人怨怼,如此算来,晚晚也算是完成了赌约。”
他缓缓放慢语速,逐字逐句试探:“既然如此,晚晚便不必……”
“不。”
姜晚晚突然打断他,坚定地转过头来:
“我会履行约定,辞去女官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