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纵似乎是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他唇际微弯,像是微微笑着询问忘忧“什么私事?”
忘忧却知道这笑容更像一柄弯刀利刃,森冷冰寒,她微微低头“只是帮人。”
时纵俯身上前,迫的忘忧后退一步“什么人?”
忘忧深呼一口气“人族皇帝罗衡侪。”
“为什么帮他?”
对方的问题好像无穷无尽,忘忧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她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你到底想怎么样?”
时纵扬起无辜的眸子“师姐好像在生我的气?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舌尖抵在齿间露出微尖的虎牙,噙起的嘴角挂着笑,雪白的衣角纷飞,哪有一丝清风霁月的模样,那模样分明是个摄人心魂的妖孽。
忘忧慌了神,被这妖孽察觉到,他笑的朗润“师姐带我一起去吧。”
对于他,忘忧永远只有妥协。
似乎是这样还不够,时纵牵起忘忧的衣角,闹着要跟忘忧骑一匹马,忘忧迎着众人的目光悄悄对时纵说“忘尘,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
时纵靠近忘忧唇瓣相触的绵密瞬间,忘忧心头一颤,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是啊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忘忧的脸庞羞红,无奈应答“我答应你就是了。”
时纵得逞后捞忘忧上马,二人依偎而行,迎着靛青色的天际,人也开始变得渺茫起来。
二人的关系似乎不用忘忧介绍,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只是衡侪没了以往热情的模样,只是遣奴仆若干,将他们放在禾风居再没过问。
忘忧不知道,衡侪此人最是讨厌那些术师道士,他曾下令对南疆的术师赶尽杀绝,原因无他,只因他的母亲就是一位术师,为了所谓的心中道义将他狠心抛弃,若不是父皇对他尚有一丝怜爱他也不会活到今天。
第一次遇到忘忧的时候,少女将他撞了个跟头,只有那一袭红衣映入眼帘,像荷园的红莲成了仙,再见时女子眸光水亮,面颊灿若桃花,不知是那夜的烛火太过迷离的缘故还是怎么女子的容貌挥之不去。
其实他的梦魇从来都不是那个怪物而是那个狠心将他抛弃的母亲,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将他抛弃。
任何怪物都伤不了他分毫,唯有往事不可追忆。
说谎是为了让女子随他进宫,而他似乎也没有料到那女子已经心有所属了。
衡侪有些心烦意乱,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平时的衡侪更似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无人可近,此时王公公也并不敢僭越,衡侪的性子本就喜怒无常,天子之意不可揣测,但他大抵可以猜到是因为陛下带回来的那个余姑娘。
那姑娘身旁似乎还跟着个男人,二人自从入宫起就没有踏出过寝居。
余姑娘性子隐蔽,除了衡侪从不肯见别人,就连送过去的奴仆也只能看到余姑娘脸上的面纱,就连皇后她也是不见的……
王公公想这样的性子其实也是不适合待在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