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低声念叨，声音只有他跟阿碧能够听到，随即抬头看向阿碧，陆小凤不由轻笑：“小丫鬟倒是幸运，能遇到这样的主子。”

上官海棠取过画卷，一字一句看得极为仔细，半晌之后，上官海棠抬头：“全部属实，田伯光，该死。”

“不行！”

声音传来，叶初笑眯眯看向令狐冲，这大聪明又忘了自己怎么剃他头发了。

“田伯光已经拜仪琳师妹为师，已经算是出家之人。”

叶初笑出了声：“这是……仁慈？”

令狐冲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径直迈出一步，而后看向在场江湖中人。

“诸位，田伯光已经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方证大师也是如此理解？”叶初直接打断了令狐冲的发言，目光转而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正大师。

“方证大师，请问令狐冲这句话，是否便是佛家的慈悲？”

方证大师似乎没想到叶初会将矛盾引到自己身上，如果是平时，方证大师自然肯定，毕竟能逃脱罪罚，无疑是佛门最有诱惑力的地方。但现在不行，因为叶初盯着，曹正淳与朱无视同样盯着。

“阿弥陀佛！小施主可曾听过一句话，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叶初连连点头：“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大师是这个意思吧，不是……大师我跟你搁这儿聊田伯光该不该死，结果大师跟我讲考城隍的故事呢……”

方证大师不说话了，叶初不按常理出牌，跟他论一论的想法都没有！

“不是我说，这十七个姑娘都不是江湖中人，平白无故遭人玷污，最后要么跳河要么自缢，接连导致十七家人家破人亡。十一位悲愤欲绝的母亲要么疯了，要么也随着自家姑娘去了，没疯没死也有，全都躺着动都动不了，跟活死人一样，方证大师要不普度一下众生，让他们重新过上之前的幸福日子？”

方证大师人都麻了，不是说好找田伯光的麻烦么，关他什么事啊！

见方证大师不说话，叶初满意点头，随即重新看向令狐冲：“令狐少侠，你这慷他人之慨的维护，是不是有点拿这十七家人不当回事了。”

令狐冲摇头：“这位公子，田伯光如今有心悔改，日后定然为之前所作所为赎罪！”

叶初咧嘴一笑，右手轻轻探出，原本在曹公公眼前的茶杯赫然落入手中。

“曹公公，借你茶杯一用。”

“少年郎放心用！”

叶初没想到曹公公竟然能反馈一句，当即右手一抖，茶杯落地，四分五裂。

令狐冲突然觉自己好像做错事了，可田伯光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只是看向落地的茶杯，令狐冲只觉接下来叶初可能要将自己跟田伯光连在一起了……

“令狐少侠，我刚才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茶杯，如今我想赎罪，不知道令狐少侠能不能帮我让这个茶杯重归完整。乡野之人愚钝，想来令狐少侠连三十多条人命都能复原，小小茶杯，怎么会难倒令狐少侠！”

“令狐少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