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声停了一会儿,可是马上又开始了第二波,是厉丰年又给我打了第二个电话,我心急如焚,可是在林生的眼皮子底下,我一动都不敢动。
林生薄唇紧抿,幽深的目光擒在我身上,我却盯着被踢飞的手机。
好一会儿之后,林生突然的开口道,“地上凉,你会受寒的。”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表情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疯狂,像是在沉思之后,变回了那个温和的男人。
我却心有余悸,正想躲,林生冰冷的威胁话语在耳边响起,“临夏,听话些,别逼我做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情。”
我颤了颤,最终没有推开他。
他动作轻柔的将我横抱起来,然后长腿一迈往楼上走。
“美心!”
随着林生的一记不轻不重的叫喊,一直躲在正厅和偏厅门后的美心,一下子就走了出来。我这才知道,美心一直都在,可是刚才这样的场面,她为什么连帮都不帮我一下。
美心跟着林生上楼,在他眼神示意下,打开了主卧的门,主卧里面也跟我想的一样,当初的陈设,从柜子上的水晶花瓶到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林生对我的爱,变态到令我震惊的地步,这是多么大的执着,让他甘愿在别人的阴影中生活着。
林生把我放在床上,又替我盖好被子,柔声的安抚着,“临夏,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他低着头,想了想,又说,“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为自己找理由开脱,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跟美心说。”
我闭着眼睛,满脸的疲累,倒不是装出来的,惴惴不安的一天,虚惊一场的绑架,胆战心惊的晚饭,又跟林生发生了肢体冲突,我是真的累了。
我可以感觉到,林生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有叮嘱美心照顾我,必须二十四小时陪在我身边。
他正要出门,我突然开口道:“我要打一个电话,我借住在朋友家里,这样不见了她会担心的。”
可是林生却说,“你放心,这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林生回到了一楼,对着又一次嗡嗡作响的手机,狠狠地踩上了一脚。随着咯吱一声,手机屏幕碎裂成四分五裂,白色的亮光最后跳动了一下,最终变成了沉黑。
他这才够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残忍和嗜血的笑,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还舔了舔嘴唇,舌头上伤口火辣辣的痛着,可是这是心爱的女人留给他的印记,就算流血也是香甜的。
天色已经渐渐地昏暗了下来,没了太阳,温度更是往下跌了好几度。林生带着一身冰冷走到门口,他的下属已经打开了车门。
“生哥,您要去哪里?”下属随后上了车,一双眼眸里满是敬畏。
阴暗的光线下,只隐隐露出林生下巴的线条,他薄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去仓库。”
林生所谓的仓库,其实是他组织里的囚房,被他抓来的人,或者是犯了错的下属,就会被带来这个地方。
潮湿,阴暗,挂满了各种刑具,血液的腥臭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吼声。
啪!
长鞭划破静谧的空气,也狠狠的划破人脆弱的皮肉。
“啊……”被两个铁环吊起双手的男人哀吼着,痛的全身都哆嗦,但是却只能无力的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被囚禁在这个牢房里多久了,自从被这些人带来之后,他被扒光了衣服这样吊着,每天都有人用各种方法虐待他。
此刻,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出一处完整的皮肤,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的痕迹。这些人不给他吃饭,也不让他死,天天拿葡萄糖水吊着。
长时间下来,他现在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气。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现在的意识还算有些清楚,所以知道正在抽打他的这个男人是那群人的老大。
林生冷笑道:“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我抽的还不够狠。”
话音刚落,又是力道十足的一鞭子。
“啊…………”又是一声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哀鸣。
林生享受着他痛苦的神色,哼笑着,“叫的真好听,裴明森,接着给我叫!”
啪啪啪——鞭声不绝于耳。
而这个痛苦哀鸣的男人,就是裴明森。
裴明森可能到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惹到这个魔鬼的是因为宋临夏。
绑架案结束的那一天,裴明森虽然被警察带走了,但是在最后定案之前,他被取保候审,而后在某一个夜晚,被林生的下属套了麻袋抓走。
林生办事干净利落,就连警察都没找到任何线索,裴明森从嫌疑犯变成了逃犯。
而厉丰年也是顾虑裴明森可能在逃,又会再犯案,才把曾经是女警的陶欣安排在宋临夏的身边,可是他不知道,已经有人先对裴明森下手了。
而且是用生不如死的方法。
(我在时光深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