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的头好痛……”
我抱着脑袋低着头,张婶忙上来拉我,“小姐,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快点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除了搬东西的偶尔碰撞声,又传来一连串的声音。
只见一楼的某个房间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苍老而干瘦的手正推着轮椅向这边靠近,发出咕噜咕噜的转动声。
“您好,我们是住在隔壁的,因为看到门开着,就想来拜访一下,真不好意思,没有打扰您吧?”张婶一面拉我,一面客气的跟对方说明来意。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渐渐地从昏暗的阴影中出来,模糊地光影下,我逐渐的看清了他的脸。
他……他……
我认识他!
我很肯定自己是认识这个老人的,而且我怕他。
我脸色发白,脚步颤抖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人家也在这个时候抬了头,用混沌的双眼紧盯着我看,眼眸中突然地闪过一丝诡异,“原来是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活得不错!”
老人家干哑撕裂的声音传来,我就像是听到了魔鬼的声音一样,害怕的瑟瑟打抖。
“小姐,你没事吧。”张婶马上转过身来抱住我。
雪白的肉-体……红色的绳子……
黑色的人影……女人和男人交织的模样……
救我……求求谁来救救我……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喊救命……
血……都是血……
有一个男人站在楼梯上,手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我……但是那个男人又是谁……
“张婶,走,快走,我想回家。”我紧紧地抓着张婶的手,感觉自己一松手,就会掉下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样。
老人家却在这个时候又靠近了,“林沫然,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是不认识我了吗?也不想想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名字……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话,“林沫这个名字不好,不过既然是你妈给你取的,我也就不改了,就在加一个字,叫做林沫然。”
以后你就叫做林沫然了,沫然沫然,比小沫好听多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低吼着,随着越来越多的声音,我头痛欲裂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直到我真的痛得受不了,眼前一黑,竟然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没开灯,就只有床头的小夜灯亮着,安安静静的,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头还是很痛,我呻-吟出声,正想坐起来看看时间,却有一个身影飞快的走到了床边。
他着急的开口,“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是顾辰风,因为他之前一直隐身在阴暗中,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
“我没事,有些口渴,你帮我倒杯水好吗?”我舒展着眉心,装作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跟他说话。
顾辰风的目光在我的脸上迟疑了一下,然后开灯,扶我起来,倒了一杯温开水给我。
他却又紧张起来,“真的没事,张婶说你这几天都有头痛,怎么不跟我说,是不是很严重?”
“我真的没事,你也知道张婶老师喜欢小题大做,关于我的任何事情她都会紧张兮兮的。”我说着,还对着他淡淡一笑。
顾辰风皱拢眉心还是没松开,“你今天都晕过去了,还跟我说没事。”
“那是因为那个房子里的气味太难闻了,肯定很久没有通风,都把我熏得晕过去了,早知道就不过去了。”我吐槽道,然后伸着手臂柔柔的抱住了顾辰风的腰。
他身体一僵,但是没推开我。
我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v字领毛衣,质地柔软,靠上去很舒服。
“真的没事?”顾辰风不放心的又追问。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今天有想起什么吗?”
“有啊,我今天说好跟张婶学做红烧狮子头的,竟然忘记了,明天你要记得提醒我补上。”
“其他的事情呢?”
“阿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我都被你问的都想睡着了。”我把身体往下躺,把头靠在他的大腿上,开口道,“你先别走,借我睡一下。”
(我在时光深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