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巫师见铁盆的血液将要燃尽，正欲开始下一个环节。

忽然火焰又一次复燃，而且特别猛烈，随后竟化作烟花一般直射天空。

雷钵过去参与过这种葬礼，知道眼下的情况超出了流程，于是立刻跑上祭台抓住巫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督军大人，我也不知道啊，难道……神灵真的现世了？”巫师惊恐地说道。

“胡说！大王子早就说过，什么神灵，都是你们编出来愚民的东西！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雷钵厉声问道。

大王子辛厉从来对鬼神之事嗤之以鼻，甚至经常当众辱骂大汗的巫师。雷钵身为他的家奴，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不信鬼神。

之所以整这么一出戏码，无非是借机叫全军士兵陪他一起祭奠儿子，同时拔高他父子的名望。

“督军，您快看天上！”巫师紧张地提醒道。

雷钵抬头一看，亦是大惊失色。

那冲入天空烈火有序地转动起来，随后竟化作一个女人的模样——正是夜歆在施法作怪。

“咯咯……”

夜歆笑了起来：“是谁在向我献祭呀？”

跪倒在地上的士兵们立刻看向祭台上的雷钵。

雷钵将信将疑，但还是跪倒下来说道：“是我，丰河大营的督军雷钵。我向您献上鲜血，恳请您在彼岸庇佑我的儿子雷拓，他是位英勇的班胡战士。”

“哦？英勇的战士嘛？我得先好好审视一下他。”

夜歆说着施展法术，祭台上的棺材立刻漂浮起来，而后当着众人的面破裂成碎片。

原本被蒙锡斩断的尸身此刻奇迹般地合二为一，一股死灵之力涌入其中。

“父……父亲！”

死去的雷拓竟然开始说话。

“儿子……”

雷钵看着死而复生的雷拓，不禁怀疑起来，难道世间真有神明存在？

士兵们见此“神迹”，也对眼前的神明笃信不疑，纷纷拜倒叩首、默默祈祷。

“你父亲说你位英勇的战士，此话是真是假。”夜歆假意问道。

“都是假的……我是个懦夫，每次交战都是专挑羸弱的对手攻击，我最喜欢杀害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机会伤害我。”雷拓的话令全场震惊沸腾。

“胡说！”

雷钵立刻大怒，他掐住巫师的脖子逼迫道：“这是不是你搞的鬼？快给我停下！”

“我……我不知道……”巫师艰难地说道。

“混账！”

雷钵一怒之下掐死了巫师，然后拿起祭台上的弓箭，对准夜歆便是一箭射出。

一股无形的力量立刻出现，扭转箭身，使得飞箭倒转，反射中雷钵的大腿。

“呃！”雷钵顿时痛倒在地。

“你再说说，为你举办葬礼的父亲又是个怎样的人呢？”夜歆继续问道。

“他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小人……他时常挪用军费、克扣本该发给士兵的粮饷，有人向大汗举报，但都被他暗中杀害了。而且他为人残酷无理，动不动就因为小罪过杀害士兵。”

雷拓的这一番话更是勾起了士兵们对雷钵的不满。

“撒谎！这都是鬼把戏！你到底是谁？”雷钵愤怒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