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要不是苏乙看到风叔双手微微颤抖着,就这么潇洒的转身,这么澹定的姿态,他都要忍不住给风叔鼓掌了。
很帅的有没有?
虽然两只手都快烫秃噜皮了。
“风叔,快去用冰水冲冲手,不然会起泡的。”苏乙好心提醒道。
“怎么会?蜡油封鬼术我用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熟得很,怎么会烫到手?”风叔摆摆手,“不过刚抓了脏东西,确实需要去洗洗手了。你刚说来找我,是有事要问我?是关于哪方面的事?”
“鬼神。”苏乙面色微微严肃,郑重一抱拳,“实不相瞒,风叔,我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是慕名而来向您求救的。请您看在同是茅山一脉的份上,务必帮帮我!”
风叔看着苏乙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你先跟我进来,我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咱们再慢慢说。”
“多谢风叔。”苏乙再次抱拳道谢。
风叔带着苏乙来到了他家中,尽管天黑,但苏乙根据小院中布局轮廓也能看得出,这里的每个建筑和摆件,甚至是形状都有讲究的。
可见风叔是个风水大家。
怎样判断一个人的家里有没有经过风水布局?
其实不一定非要见到五帝钱、辟邪镜、风水葫芦等风水摆件,或者神像凋塑之类的东西,才算是有风水局的,高明的风水师往往会就地取材,简单调整现有的家居环境,就能起到优化风水的作用。
所以如果你去一个人的家里,感觉到看什么都很舒服,哪里都恰到好处,心里说不出的安心清爽,那么这一家很可能就是有风水师调整过的。
对于风水来说,人为干预的的越少越好;那些需要风水法器布局的住宅,要么是已经“出事”的宅子,需要补救;要么就是瞎胡闹,是骗子卖假法器赚钱的。
一般人家根本不需要特意请风水师来,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的,只要把家里打扫得干净整洁无异味,家居按照自己的喜好摆放看着舒适,就已经是好风水了。
人对待风水的态度应该跟对待鬼神一样——敬而远之。
当然,风叔显然不在此列。
他本就是修道的,利用风水术让自己家宅安宁只是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苏乙从院子一直到进屋子,一直在四下打量,只可惜他能看出来的名堂实在不多。
风叔带着苏乙来到堂屋,请他入座。便在这时阿莲回来了,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先进来了。
“叔叔啊,我已经把三婆送回家了,她吓得不敢出门呢,一直搂着她家里的那尊佛像,说是晚上要抱着睡……咦?家里有客人呀?”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阿莲跨进门槛,一眼见到苏乙,顿时吐吐舌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女孩子家成天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风叔板着脸呵斥道,“还不去给客人斟茶倒水?”
“哦。”阿莲低着头又跑出去了。
“真是……”风叔摇摇头,又对苏乙道,“那你稍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好的风叔。”苏乙点头。
风叔微微颔首,负手走进后堂,刚放下门帘,脸色立马变了,五官都皱成一团,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快步跑到后院,从水缸里舀出两瓢水倒进旁边的木盆里,然后赶紧把水瓢扔进水缸,把双手放进木盆里。
他瞪大眼睛,长长吁出一口气,脸上露出舒爽的神色来,喃喃道:“玛德,疼死我了……”
堂屋里,苏乙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嘴角勾起。
阿莲很快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放在苏乙面前,低声道:“先生,你喝茶。”
“谢谢。”苏乙笑着道了声谢。
阿莲却没有走,好奇问道:“你是来找我叔叔的?你家里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苏乙道:“是我女儿。”
阿莲惊讶道:“你有女儿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年龄不大嘛。”
“我三十多岁了。”苏乙对她笑笑,“我女儿都八岁了。”
“我十九岁。”阿莲道,“那你岂不是比我大十几岁?”
“所以你要叫我叔叔。”苏乙道。
阿莲吐了吐舌头:“才不要,说不定你在骗我。叔叔说,外面的男人最会骗人了。”
“你叔叔说得没错,不过骗人的男人其实很好分辨。”苏乙笑道,“我有个秘诀,可以帮你很快分辨出什么男人是骗子,什么男人比较可靠,你想不想学?”
“真有这种办法?”阿莲又惊又喜,“那你教教我嘛!”
“你先叫声叔叔给我听。”苏乙故意坐直身子,摆出威严的样子。
阿莲对苏乙做了个鬼脸,然后很乖巧道:“叔叔,告诉我嘛。”
苏乙笑道:“这个秘诀很简单,总结起来就两句话,如果你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觉得他说什么都好听,又有风度又幽默,哪里都很完美,这个男人不是骗子,就是坏蛋;如果你第一次见一个男人,你感觉这个男人笨笨的,呆头呆脑,甚至会惹你生气,那这个男人基本就是可靠的。”
“为什么啊……”阿莲有些茫然。
“道理也很简单啊,”苏乙道,“你长这么漂亮,正常老实的男人见了你肯定会很紧张,紧张就会说错话,做错事。但若是那种浪迹花丛见多识广的花花公子,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很懂得怎么取悦女孩子,怎样让女孩子对他们有好感,你自然就觉得这种人哪里都好咯。”
“可是万一真有那种很完美的男人呢?”阿莲道。
“真有这种男人,你觉得轮得到你吗小姑娘?”苏乙笑眯眯道,“这种男人早被外面的漂亮女人抢光了。”
“那万一有那种很完美的男人,又没有被别的漂亮女人发现呢?”阿莲追问道。
“这种男人就算被你发现了你也守不住,因为很快别的女人就会从你身边把他抢走!哼!”
《控卫在此》
说这话的是风叔,他板着脸从后面走了出来。
其实他在门后听了一会儿了,对苏乙分辨好男人和坏男人的办法还是颇以为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