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任由指甲掐进肉里,双眼赤红,怒火燃烧着她的理智,定是王爷心里还有那个死人位置,这么多年了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她还不如一个死人吗?
狠狠吸一口气,咽下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转头泫然欲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王爷,如果这一巴掌能让你消消气,臣妾受了,只希望王爷给景儿一条活路。”
齐王对于一气之下打了自己王妃,并未有多少愧疚和心疼,他现在怒到了极致,他们母子闯出来的祸事,罄竹难书,不是惩罚谁就可以平息了事的。
想想只有燕州郡以外的两个县城还苦苦支撑,其它地方,轻则饿殍遍地,重则易子相食,这些耸人听闻的惨事,已经整整二十天了。
要不是三天前他收到密信,还被蒙在鼓里,当时收到信时他一万个不相信,可信上指明让暗卫统领亲自调查,还要避开副统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对他的势力了如指掌,并且连他暗卫谁背叛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简直可怕,不过他还是让暗卫统领秘密调查了一番。
调查结果让他如坠冰窟,才知道外面受灾百姓的惨状,已经无可挽回,他又让暗卫统领调查了四公子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差点没被当场气死。
今儿早上,有两个史官,冒死觐见,其中一个更是直接撞死在大殿梁柱上,终于纸包不住火了,他好儿子们才来认罪。
何其可笑。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儿子在背地里,作奸犯科,强抢民女,肆意挥霍手中的权利,死于他手中的冤魂无数,恶劣到了极致,他却一点不知情。
好一个瞒天过海,恐怕他周围伺候的宫人,军营的将士,官场上的臣子,都有他的好王妃安排的眼线,他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中。
一个是他爱了大半生的妻子,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却在私底下坏事做尽,掏空了他库房,现在想赈灾,一没银子,二没粮草,灾情一天比一天严重,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封地几十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恐怕他这个齐王也当到头了。
“父王,父王,您怎么能打母妃呢?是儿子做错了,儿子不该瞒着您,那儿子还不是不想您操心劳累,想自己把事情摆平。”
齐王双眼微眯,危险的盯着下首不知悔改的老四,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冷哼一声,“那你把事情摆平了吗?”
一说到此周宴景还气愤上了,“父王,都是那些低贱刁民的错,儿臣好心施粥,他们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嫌弃粥喝不饱,还想进城享福,那些流民人数众多,居然威胁儿臣,儿臣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意,只能杀鸡儆猴,结果他们聚众造反,还想抢本公子的东西,简直太可恨了。”
义愤填膺的周宴景没发现自家父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继续说道:“父王那些刁民不治不行,现在只能强行镇压,您拨五万精兵给儿臣,儿臣定能......”
砰!
飞过来的笔架,再次砸到之前的伤口上,伤口更严重了,很快又有新鲜的血液冒出,被打断的周宴景才发现自己父王阴沉如黑墨的脸色。
“还想派兵镇压流民,你这个孽子,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畜牲,人命在你眼里是什么,大白菜想砍就砍吗?”
气极了的齐王又指着周宴淳,“老三,你也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