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做梦都想出去,更想逃出蔚县,既然有人给了他们一线生机,他们一群待宰的羔羊还犹豫什么。
就是没有好处,有机会也是会逃的。
程肖肖带人出来时,冷七已经解决完几个卫兵,靠在一旁喘着粗气,伤口可能又崩裂了,包扎的白棉布上隐隐渗出一片血红。
“还能坚持吗?”程肖肖不放心道。
见冷七点点头,她只能硬着头皮说,“现在你去烧了他们粮仓有没有问题?”
现在无人可用,她也没办法,她还要去救程嘉和程然,分身乏术呀!
“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这时周围的犯人都跑光了,只剩一个邋遢的老头站在程肖肖斜后方,他看见两人的组合,唏嘘不已,一个受伤极重的年轻人,一个小女娃,就这两人的组合把他们救出来的吗?
真是不可置信。
不禁感叹,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见程肖肖他们还有啥事要办,很着急的样子,于是他走上前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敝人孤身一人,在这世上怕是无牵无挂了,如果你们有用得着敝人的地方,尽管开口。”
程肖肖转头看见一个穿着囚衣的犯人,瘦高的个子,背却有点驼,头发脏乱,看不清面容,应该是她刚刚放出来的一员。
她想着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带上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最终目的地都是出城,炮灰多一些的话,或许更安全。
只要让系统时刻观察,这人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妥的话,也能及时发现,那就暂时先拉过来用一用。
程肖肖拿出纸笔给冷七画了粮仓的位置,嘱咐他小心一点,顺便分了一些干粮和药品给他,害怕出什么变故又错过,以防万一也好。
这边目送冷七离开,程肖肖转过身,直直的盯着老者,而老者直直的盯着她手上的笔。
回过神的老头有些尴尬,对上女孩的眼神,瞬间了然,立即自报家门道:“敝人乃是山阳县人士,名叫桂连煦,是县上宏远书院的教书先生。
逃难的时候一家人伤的伤,病的病,被杀的被杀,最后只剩我一人。”
想起往事,老头语气也跟着悲伤起来。
“抱歉!”
“没事,都过去了,敝人虽说家人都不在了,但早年有个离家的不孝女,也算是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如果有幸相遇也罢,如果今生无缘......”
那能活一天是一天,哪天不想活了,早点下去见家人也好。
原来是个教书先生,难怪言语间文绉绉的,说实话她对古代的夫子,不是很感冒,一群老古董,一天到晚只会教礼义廉耻、四书五经,把她家程嘉都教成书呆子了。
古代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德、美、体、劳全面培养。
哎!可能是镇上夫子的水平有限吧!她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虽然桂老头面容看不太清,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澄澈与真诚,不像是坏人,再说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程肖肖也算是警惕心很重的人,可能是直觉使然,觉得老头可信,那就勉强一起吧!
到了地方,她拿出一根细绳,和桂老头一人牵了一边绳头,埋伏在那两人必经路上,隐藏在左右街角的黑暗处。
他们刚刚埋伏好,不过十几个呼吸间,便听见了马蹄踏踏的声响,接着声音越来越近,她屏气凝神,给桂老头打了一个手势,正当马匹从这里一踏而过时。
他们拉起了绳子,马儿因为突来的绳子绊倒,前蹄跪了下去,马背上的人触不及防下,直接栽倒,摔往程肖肖藏身的地方。
后面那个人见势不妙,使劲拉紧了缰绳,马儿被突然拉紧的缰绳勒起头,往后仰,高高扬起了前蹄,把坐在马背上的人,包括被绑着的程嘉,也一起摔了下来。
程肖肖抓住机会,急速奔上前,那正要翻身起来的黑衣侍卫,被突然出现的利剑刺穿,还未反应过来,刺啦一声,抽出长剑,一命呜呼了。
转瞬间完成了偷袭,现在拼的就是速战速决,时间拖久了恐引来城里的暗卫高手。
而后程肖肖直直冲向后面,那个刚从马上摔下来的人。
那人眼见同伴被杀,反应也极快,就地翻滚了一圈,躲过程肖肖劈来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