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睡了太久,回来之后一点睡意也没有。严希侧身躺在床上,看着窗前的月光,冰冰冷冷的光芒有种令人平静的魔力。
门锁发出一声响动。
这个时间,只会有一个人来这儿。
严希没有动,闭上眼睛。
床的那一端陷了下去,之后便没了动静。
安静,比争吵更加折磨人心。
疼痛仿佛被无限拉长,连呼吸都困难。
你醒着。
她的气息泄露了秘密。严希翻身起来,曲膝而坐,看着背身坐在那一端的人,少顷,低下了头。
无话可说。
你做的很好。
她该说谢谢吗?这句表扬,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严希暗暗叹息,低凝着窗外的黑影。如果我没领会你的用意和他睡了呢?
你会吗?
他把这一点也算到,所以才放心让她去的真是了解她啊,或者说,真是信任她?严希很想笑,可是提不起力气。要我做事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我不喜欢惊喜。
窗外的月光没能照到严冽的位置,那里漆黑一片。严希没有看他,即使看也看不清楚,唯一能辨明的,只是一个背影。
苏重华来了纽约。
严希微怔。
她没有说明来意,但是带了很多人。严冽微侧身,眼角的余光恍若清溪一般明澈。保护好爱丽丝,用你的命。
每一次,严希都觉得,这就是尽头了,不会再有更痛苦,但每一次,严冽都会让她知道,疼痛是没有止境的。
苏重华来纽约,他最先想到的是保护好爱丽丝,她是他最重要也是最担心的人,而她必要时可以牺牲。
严希,拜托最后一次,我保证会好好跟着你不乱跑!一大早,爱丽丝就缠着严希想要出门。严冽送给她一份礼物,她也想回赠他一份礼物。
不行。
求求你嘛
严希看着她,无奈的说:你想要买什么,直接告诉本恩,他会帮你处理。
但不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就没有意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