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填心兮不能语,寸断肠兮诉何处。
春生万物叶不生,更恨轻舟不相遇。
这上海滩果真是克叶轻舟,自从来了上海,叶轻舟几次沉浮,原本想着最近难得的诸事皆顺,便往棚户区跑的格外勤快了些。
这天叶轻舟像往常一样来到棚户区,刚进来的时候叶轻舟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平时都是热闹非常的棚户区,今天竟然没有往日的人来人往,更别提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唤自己“轻舟先生”。叶轻舟心中疑惑,都快到中间的戏台了,都没有见到狗子,终于见到一个人坐在廊下晾晒粮食,叶轻舟便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狗子呢?”
那人见叶轻舟询问自己,忙要躲进门里,却是被叶轻舟拽住了袖子,那人便用微弱的声音,颤抖的说道:“快走,”推开叶轻舟的手,旋即大声说道:“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干嘛呀,你说的那个人我也没见过!”
叶轻舟感觉事情不好,也不敢多逗留,转身想走,却是被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巡捕围住。
那些巡捕二话不说,上来就要将叶轻舟铐住了。
叶轻舟抬手打开对方伸过来的手,闪身躲过另一个要抓自己胳膊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几位巡捕见叶轻舟竟然敢反抗,瞬间都围了过来,抽出挂在腰上的法棍,把围住叶轻舟的圈子缩小。
叶轻舟见对方穿着官家的衣服,一时也不敢主动出手,连忙后退两步,却是被身后的巡捕推了一把,踉跄两步。叶轻舟攥紧拳头,遏制住想要反抗的欲望,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什么事儿了?”
其中一人站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个带头的,说道:“为什么?到了巡捕房你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走到叶轻舟的身侧,说完话,抬手将手里的法棍砸在叶轻舟的一侧腘窝处。
叶轻舟只觉腿上一痛,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刚想要站起来,双臂却被人反制住,后背上也被人用膝盖压住,叶轻舟即便这时候想要反抗,也是无能为力了。随之双手手腕处便有了冰凉的触觉。
后面的人见铐住叶轻舟,便松开了手,拽着叶轻舟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叶轻舟被拽着站了起来,手上用了用力,却是没能挣开,便喊道:“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
那个带头的人又朝着叶轻舟的身上打了一下,骂道:“再喊弄死你。”
叶轻舟双手被铐在身后,被几个巡捕推推搡搡的出了棚户区,一路上有人时不时的打开门,留出一道缝儿,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况。
跟叶轻舟说话的那人见状也不敢说话,在巡捕带着叶轻舟离开后,着急忙慌的跑去找瞎眼老头儿,把刚才的情况说了!
瞎眼老头儿心下焦急,跺了跺脚,说道:“去寻狗子,他去过戏院,让他去报个信儿,看看戏院有没有办法!”
那人忙出去让孩子们散出去寻找狗子!
一路上叶轻舟担心再次被揍,只好老老实实的任由被对方很不雅观的拉着走,也没有再说话。
到了巡捕房,叶轻舟被关到一个审讯室,看着周围灰暗的墙皮,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有些脱落了,墙头上有一个小小的四方铁窗,有些微弱的月光透过铁窗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涌了进来,让此时的叶轻舟内心更加的寒凉,到现在叶轻舟都没有摸不清情况,他心中焦虑,也不知道师兄和二月有没有发现他被抓了,如果知道了,他们应该很着急吧。
这时刚才带头来的巡捕带着一个一身酒味的老巡捕走了进来,一屁股坐下,说道:“说吧!”
叶轻舟心中疑惑,问道:“说什么?”
那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告诉你,老实交代,省的受皮肉之苦,说吧,你偷的东xz哪了?!”
叶轻舟心中更是疑惑,自己一个戏子,怎么转眼就成了偷梁翻墙的小贼了,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轻舟不过就是一个戏子,从未偷盗,真的不知道您说的东西是什么,又在哪里!”
那人见叶轻舟神情委屈又认真,想到自己的调查,心里便也就知道了叶轻舟没有说假,定是被冤枉的,不过总要有人出来背这个锅吧,便厉声说道:“还敢狡辩,我看你不够老实啊!”
说完站起身来拿着法棍走到叶轻舟的面前,用棍子指着叶轻舟所坐的椅子旁边的一滩干涸的暗黑色血迹,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上一个也是不肯认罪,被打的吐了血,罪是认了,结果人还没到监狱就死了。叶轻舟,盗窃罪不是死罪,如果你坚持不肯认罪的话,盗窃罪也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