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缺了一条胳膊,他也还有办法接补回来,只是心脏乃是一身精血跳跃之源,他也没有修成白骨真身进阶金丹境,达不到肉身不死的境界,顿时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被流波山神竖起一根三尺高的石笋,自下而上穿破天灵盖,直穿个通透。
即便如此仍不曾身死,兀自扭动不止,嘴里呜呜丫丫的不知说些什么,极力想从石笋上挣脱,浑身尸气不停的往伤口凝聚,封住破损的血肉。
沈彦秋将火锋轻轻一推,自他眉心一透而过,搅碎识海,将一颗六阳魁首炸成粉碎,缺了头颅的身子这才不在动弹,渐渐变成骨质的灰白色,被石笋微微一震,化成一蓬细密的骨粉洒落。
流波山神抓起一把灰粉撒向天空,任凭微风吹拂,有些狰狞的放声大笑:“你这妖人占我洞府,断我地脉,害我一城信众,今日终于授首伏诛,当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他从人道转神道,又不曾修炼凝心静气的仙真法门,又整天和香火愿力纠缠,七情六欲比之凡人还要浓重许多。被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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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欺压了这么多年,如今贼人授首,大仇得报,一腔怨恨终于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
清华道君只留下一蓬骨灰,又都被流波山神撒于风中,可算是挫骨扬灰了。
只是他曾以四面阵旗布置白骨旗门,又幻化白骨神魔手持六般法器,如今化为飞灰却一件东西也没留下,就连那根九头怪蛇化成的发丝也不见动静,着实有些古怪。
沈彦秋放开神识一遍遍的探查,却只是空无一物,仿佛那些东西都凭空消失了一般。流波山神一直在他视线当中,更无可能悄无声息的收了去。
如此探查几遍,确实一无所获,沈彦秋也就熄了心思。
白骨道法和白骨法器,本都是脱胎于鬼道的神通,鬼道有魂、骨、尸三道,骨修还在尸修之上。不过鬼道法门和所祭炼的法器并不适合生人使用,沈彦秋自然也没兴趣把来使用的心思,只是觉得清华道君消失的过于古怪,这才探查了几遍,却不是为了那几件还不层祭炼完全的白骨法器。
这一仗是他修行以来,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次战斗,无论是碧波潭死斗童元浪,还是火雷原力敌赤城子,都没有这般畅快。
说白些,这次是他堂堂正正的胜了。
就算流波山神不曾出手相助,他也有信心完全将清华道君拿下,只是要多耗费数倍的精力法力,自己也要丢了半条命去。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胜了。
流波山神一顿怪笑持续了半刻钟,似乎将一腔怨气怒火全部发泄出来,这才收拾过表情心态,朝沈彦秋深施一礼,郑重的道:“诚感道友诛杀此獠,救我流波山和一城百姓,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沈彦秋慌忙收了丁火掣金轮,上前将山神扶起来,用力晃了晃发昏的脑袋,笑道:“尊神言重了,你我都份属人族,老妖害我同胞,自然该不遗余力勠力同心才是。此乃为人者分内之事,当不得尊神如此大礼!”
他虽然法力雄厚,但是如此长时间高浓度的使用,也有些浑身乏力,更加白骨尸气侵入体内,如今还不曾清除干净,脏腑之间已经满是伤患。只是他兴致正高,鹤星恫和方天震也不在身侧,实在不适合打坐调息修养,只得强运法力压制。
清华道君有筑基后期的道行,又是白骨神君再传弟子,那个祸乱朝纲的美后也不知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有多大的本事。
方才无暇脱身顾及鹤星恫,如今清华道君身死道消,沈彦秋便没了顾虑,同流波山神随意说了几句,便就告辞。
流波山神也知道他们这些修真问道,不同自家之局限,也不多言挽留,只是说道日后若有闲暇,还请再临流波,自当盛情款待。
比丘国少有修士,就是清华道君做了国丈这多年,也不怎么在人前显露神通,更不曾驾驭法器飞天而行。沈彦秋怕惊扰了百姓,只把真鲛剑化成一泓波光,掩藏在云雾之中,悄悄地进了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