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云虎又是一愣:“啥?”
牛圣婴往妇人身后一看,果然瞧见一根鸡毛掸子露出一点绳串儿把柄,又看了她怀里抱着的破烂拂尘,也不禁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我的亲亲乖乖娘哩,这妇人把娘道至宝都给攒齐了,要是被她抽一掸子,这张脸该往哪放?
牛圣婴比晓月千光还急,慌忙一把扯住仲云虎大腿上的毛发,狠劲一揪:“虎子,虎哥!今儿我叫你一声哥,你可莫要跟她耍狠动气!”
说罢传过一段神念,将娘道的事儿一点不漏的告诉仲云虎。
怪道他两个不愿仲云虎出手,他三个称兄道弟人尽皆知,若是仲云虎被这丑婆娘教训一顿,他两个也算是踩着狗屎,没吃也臭了!
仲云虎一听,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也是一阵的头皮发麻,忙不迭把摩云碎骨刀往背后一插,一手摸着后脑勺儿,眯着眼嗡嗡笑道:“仙子姐姐说的哪里话!小虎我若是早知仙子姐姐当面,二话不说就让了,怎敢跟您说废话?”
好一个妖太子,好一个仲云虎!
牛圣婴喉咙发酸一阵撇嘴,晓月千光哭笑不得暗自佩服。
这厮为了颜面,面皮也不要了!岂不知颜面和面皮是一般无二的东西?你一口一个姐姐,还他娘的仙子姐姐,左右还不是把面皮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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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云虎看他俩那副瘪样,嗤笑道:“老子喊一声姐姐,就是跟她平辈儿!等下她去打那北斗枫,要是先斗几句嘴,老子怎么也称得上一声叔叔,你们俩懂个球?”
晓月千光陪笑道:“好好好,仲云兄深谋远虑,是我两个不如你!只要你不动手,别说一声虎哥,便是虎爷我们也叫了!”
牛圣婴狞着脸道:“虎爷?我敢叫,你敢应吗?”
仲云虎大腿一抖,把快要被牛圣婴拽掉的毛发紧紧贴着大腿,嘶了口凉气:“不应不应,打死也不应!你快给我住手,揪掉了不好看!”
牛圣婴拍拍手,指缝里还夹着几根直白顺畅的虎毛,哄的一声烧做飞灰,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
丑妇稽首再拜:“多谢太子殿下。”
北斗枫听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们罗里吧嗦的废话什么,只见到三个猥琐家伙和一个丑妇耍活宝,实在是不耐烦的紧,朗声叫道:“我说你们几个商量好没有?哪个想送死的赶紧过来,莫要耽误时间!”
“就来就来。”
丑妇带着慈爱的笑容,拂尘一甩,背后星星点点的白色荧光收拢起来,正是一柄形貌奇特的三尺长剑,剑身到剑柄俱是又宽又厚,也没有剑锷剑鞘,麻麻赖赖好似一张搓衣板。
丑妇一甩拂尘:“无上天尊!”
都这时候了,北斗枫哪还有心思跟他废话?愈加着急:“赶紧的啊,别磨蹭啊!你不动手的话,就别怪我现出手打女人!”
丑妇摆手笑道:“不急不急,即便是要动手,也让贫道报报家门,免得打个囫囵。”
北斗枫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快快说来!嗨,我说你也别费劲了,等下一拳就砸成肉泥,什么家门不家门?你们这些天魔恁的麻烦!”
丑妇笑道:“你说我是魔头我也认了。这世间有神仙鬼怪,亦有妖魔精灵,亦有我人族,哪里分辨的出孰好孰坏?好与坏又是如何界定?难道神仙便仁慈和爱,妖魔便凶狠残暴么?”
“离恨界是南疆一手催化,你们自离恨界孕育生化,说来也算南疆恩赐,无论你们承不承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天生万物以人为灵长,你们想要自掌离恨界也无可厚非,贫道管不得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只是见不得骨肉相残。”
北斗枫骂道:“哪个与你是骨肉?”
丑妇道:“离恨界生于始源界纵然自成一界,也于修行道气机相连,同根同源。这般说来你我皆是盘皇骨血、娲皇子民,一样的九窍八孔,一样的穿衣吃饭,知礼仪识廉耻,归根溯源,怎不是兄弟姐妹?”
“贫道南海散修殷十娘,承天后娘娘仁慈遗宝,特来打醒道友。”
殷十娘抽出背后的鸡毛掸子,将拂尘插在后领,施施然一步一步走过去。
“贫道有《老娘打子》剑法一套,还请道友品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