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飞禽皆属凤凰臣民,唯有孔雀和大鹏是凤凰血脉,余下的便是其他神鸟代代繁衍的后裔,其中又以鸿擅腾飞、鹄态优雅著称,而鸿与鹄相结合,衍生的最佳形态就是鸿鹄白凤,在凤凰中也是极为难得的一支。
不过鸿鹄相通无数年岁,也只在太古时期异变出寥寥几头白凤,上古、中古时便在没有白凤诞生。
“鸿鹄素来只在二族通婚,便是孔雀一族都在名单之外,怎么会到云中城来?恫儿已有身孕之事瞒不过这些大人物,素来标榜高洁雅致的羽族,又怎会如此行事?难不成这两个真是来给孔香君助威的?还是鹤王专门拿来考验我的?我这老丈人下手也是够狠的!一个孔香君就够我受的了,他还来个斗法招婿,生怕我挨打挨的不够疼啊!”
鹤帜章是云岭尚书、太子太师,身份显赫见王不拜,以他的身份在云影鹤一族中,便是寻常的神婴修士也比不得,若是孔雀王或是鸿鹄王来了,他去迎接那是理所应当,只是单独带了一个人进来,连守门的侍卫都不认识,又该是哪一路的人物?
鹤守拙道:“既是老师也在云中城,守言师兄那里还要我去做帮手,几位还是快快随我入城去吧,莫要耽搁了时间。”
沈彦秋点点头,道:“按理说我该先去拜访鹤老师,才好来云中城见驾,只是一时头脑昏沉办错了事。既然鹤老师也在城中,刚好听听他老人家有何吩咐。”
鹤帜章只是在凤鸣城名声显赫,实则不过是一个金丹上重的妖帅,论身份怎么也高不过沈彦秋去,了不起当一声道兄,和凌怀栩、鸟山鸣桐这些人比起来都算占了便宜。当着鹤守拙的面说这话,恭维的是他授业恩师,是怎么也挑不出毛病,鹤守拙自不会揣测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有些话能说出口,就已经足够了。
“这几位是魔山凌真人门下,是……是老师的客人。”
听说是云岭尚书的客人,两侍卫当即不敢追问,鹤守拙自不会同他们解释,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对着洞口一照,光幕便分开一道缺口,几人迈步进了云中城。
只说云中城是云影鹤一族的王城,果然没有出乎几人的预料,偌大一座王城还是由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鸟巢组成,颜色以白色为主,亦有各种各样的色彩点缀,虽然形制各不相同,出入口的位置也不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一眼就能看出是鸟巢的样式。
方天震砸吧砸吧嘴,笑道:“你们云影鹤到底是有多喜欢鸟巢啊?凤鸣城做成这样,云中城也做成这样,刻意凸显,略显浮夸嘛!”
鹤守拙道:“都说做人不可忘本,实则做鹤也是如此。我们生来就住在巢中,只要住的安心舒适,又何必非要学人族建筑房屋?哦,我倒是忘了,道友是花丛中人,喜的是缤纷妖艳,自然不习惯我们这种淳朴的风格。”
方天震讪笑道:“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我在你眼里俗不可耐……”
鹤守拙摇头道:“俗有俗道,雅有雅道,我眼中的雅有何尝不是你眼中的俗?就像这云中城的建筑,你与我看来想法自是大不相同,亦没有区分雅与俗的标准。”
方天震听的头大,连连摆手:“得,我是跟你们这些读书做学问的说不到一块去!你说我就随口一说,你就掰扯出一堆道理来!好在我跟你所修不同,否则非得原地顿悟不可!”
鹤守拙也是一笑带过,指着远处一座黑白两色环绕的高台道:“那里便是观星台,我先把几位送到王宫,便要去观星台见守言师兄。道兄若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的,可以去观星台找我。”
说罢塞给沈彦秋一块令牌。
沈彦秋并没有拒绝,一事不烦二主,鹤守拙也是个好相与的,后面要真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有了这块令牌,进进出出的也省了许多麻烦。
云中城不像外围的凤鸣城,这里只有王族才能居住,像鹤帜章这样身居高位的,也有专门的府邸安置,只是一般情况下这些大臣都不会住在分封的府邸之中,而是和其他人一样住在凤鸣城。
因为凤鸣城不向外族开放,所以无论是凤鸣城还是云中城,这里的居民都没有刻意隐去本身的特征,无论男女老幼,基本上都是穿着绡薄轻便的纱衣,男的俊女的俏,背后一对洁白如雪的羽翼,恍如上界天人。
鹤守拙不知是个什么校尉,一路上十个里就有七八个跟他打招呼,见他带着生人,没有凑上前来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云中城的女子容貌绝美,虽然几乎都带着面纱遮脸,可绡薄的纱衣根本遮掩不住曼妙的身姿,雪白的肌肤莹莹泛光,可把方天震看的大吞口水,暗呼过瘾。
不过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注视,被人家抓个现形,反倒装的一本正经,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跟着鹤守拙往前走,尽可能的把自己威武雄壮的身姿展现出来,暗地里却将一面冰魄神光镜祭起,敛去光华藏在自身气机之中,将自家喜欢的类型一一拓印留影,留待以后慢慢欣赏。
二人都是修炼冰法,擅长冰魄神光和子午寒潮,他这番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沈彦秋,同样瞒不住有真视之眼的鹤守拙。
鹤守拙身子一震,缓缓转头。
沈彦秋突然想起鹤守拙说过,云影鹤一族常年出入罡风,练就一双真视之眼,障眼法隐身术之类皆不能逃脱。
“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