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看采儿的一个古怪眼神,让乔先永又重新开始怀疑。这棺木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两人拜过之后,扎红色飘带的少年似乎颇为稳重,拱手沉声说道,“感谢两位来吊唁,舍下因为从不招待外人,因此未备任何酒水,就不留二位饭菜。天色不早,两位请自便。”
四个少年将满腹疑虑的乔先永师徒二人送出大门,又一次紧紧合上了木门。
乔先永和魏泓走出篱笆小院,在一棵槐树下站定。魏泓缓缓问道,“先永,你看如何?”
乔先永思索片刻说道,“师父,我怀疑仍是有诈。虽然一切看起来正如那少年所说,神医文先生已经仙去,但总觉得还透着什么古怪。我觉得他们还有所隐瞒。”
魏泓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乔先永的想法,他“嗯”了一声说道,“先永,你有自己的主见,为师非常欣慰。”他拍了拍乔先永的肩膀,接着说道,“为师方才想起,今日在广安镇还有要事需办。你先留在此地,想办法探明真相,为师去去就来。”
魏泓说走就走,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乔先永知道师父性格,从不多说,因此也很坦然。
师父既然如此交代,那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乔先永想先离开这几间房屋的视线范围,再做打算。
日头正毒辣,他走了半个时辰,来到林中深处,找了一块岩石,从褡裢中掏出干粮,味同嚼蜡的吃着。
这林中树木茂密,正午的阳光虽烈,但绝大部分都被树冠遮住。日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星星点点的照下来,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像碎钻一样点缀着。
这周边的环境让乔先永深感惬意,就像是他又回到了乌山山谷的时候。那时每日练练功,跟着青夔去谷中看看风景,心中一片清明。虽然寂寞,但是哪里像这人世间,回来没几天的日子,悲欢离合不知看了几场戏。
也不知道师姐叶穆心现在身在何处。乔先永想起某日和师父谈起师姐时,自己担心师姐一人孤身无助,不知道流落在哪里。
他记得当时师父说道,“感情之事,最是没有道理。有的人极易钻牛角尖,也有许多人不以为然。但只有一条,就是任何其他人都无法干涉。”
他还记得师父评价师姐说,“穆心虽是女子,但心性之强,不亚于世间男人。而且从小天资甚高,已经练得一身顶尖武功,寻常江湖之人从武功一层来说,根本不是她对手。只可惜江湖中比拼的往往不是武功,而是人心。”
师父还落寞的说道,“穆心确实需要多加历练,武功才能更精纯,心计才能更智勇。这一点只能靠她自己在逆境中通过不断的失败来领悟,却不是我在断月崖上能教给她的。”说罢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了看自己,补充道,“你也如此,不除恶,就不知道什么是恶。”
师父是什么意思?不管师姐了吗?乔先永突然想到这一层。那会不会从哪天起,师父也不管自己了?在乌山谷底还好说,但是如今身处这风谲云诡的红尘之中,自己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