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喜儿和采儿磕头如捣蒜,似也不敢太大声说话,只是一直说道,“文先生,我们错了,文先生请原谅,文先生..”
一边说着,贡儿已经灵活的给乔先永解开了锁链,扶着他坐了起来,又掏出一块洁净的白布扎在乔先永的额头,助他止血。
乔先永一下地之后,就恭敬的向文先生深深作了个揖,又给魏泓磕了个头。折腾了一天一夜,魏泓身子虚弱,站起身来之后摇摇晃晃,随时都要跌倒。贡儿赶紧搀扶着他。
老者先是端详了一下乔先永,随即点点头说,“不妨事,等会儿先喝点参汤补补。老夫再仔细瞧瞧你是何病症。贡儿,我和魏大侠先行,你且带着这位少侠到仲景堂。”说罢,看都没看喜儿和采儿一眼,大步流星的迈出了房屋,半分都不像是老者模样。
魏泓慈祥的看了乔先永一眼,说道,“先永,我先去陪着文先生说话。你莫急,慢慢来就好。”说着也跟了出去。
二人刚一出屋,贡儿依言搀扶着乔先永,就要向外走。只听喜儿叫道,“贡儿!我和采儿怎么办!”
贡儿支撑着乔先永高大的身体,怜悯的看着喜儿和采儿,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非要多生事,我早就劝过你们,你们不听。现在被文先生发现,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喜儿怔怔的跪着,泪流了满脸,他抽泣着说,“贡儿,哥哥,我们兄弟四个,你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可是我们的大哥啊!”
贡儿的眼睛似乎也湿了,他低声说,“喜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先生。他的性格有多古怪,他对属下的规矩有多严格,我们谁人不知。采儿不听话,你也跟着胡闹。你们此次犯下的事情,就算我拉着珐儿一起为你们同文先生请罪,怕也是没有办法。”
贡儿又瞧了一眼采儿,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又说道,“除非。”他话没说完,看了看乔先永。
采儿看懂了贡儿的意思,他尖声说道,“贡儿,你的意思是让这个傻大个给我们求情?”
贡儿没理睬他,继续搀扶着乔先永,语气极其温和的说道,“乔少侠,你见到的我们四个人,均为一母同胞。幼时父母被仇家害死,文先生路过出手救了我们兄弟四个,从此我们就做他的药童。如今我两个兄弟做了错事,怕是文先生会严格惩罚,罚他们一死都极有可能。小弟知道现下这个请求,乔少侠你大概不会答应,但小弟还是代几个弟弟,求乔少侠能在文先生面前为他们开罪。”贡儿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滚滚流下。
喜儿伏在地上,已经哭的直不起腰来。
采儿却还是一脸爱谁是谁的表情,支棱着脖子。
乔先永并没有回答贡儿的请求,他开口道,“怕是师父等的要着急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贡儿听闻此言,知道乔先永大概率不会为他两个弟弟求情。他强忍着呜咽点了点头,又痛楚的看了喜儿和采儿几眼,扶着乔先永走出了房门。
乔先永看到屋外并不是他白日所见的林中小屋之处,却像是在更靠近山顶的地方,被开辟出上下两层平地,修建了大小不一的二三十间小屋,他猜这就是文先生安治病人的所在之地。自己身后的这一间是最角落的一间小屋,更像是一个工具间,非常不起眼。
乔先永在贡儿的搀扶下,顺着崎岖的山道,踉踉跄跄的走着,不一会儿就见到前方有一排亮着烛火的院落。贡儿带着乔先永走到居于正中的屋舍门前,停下了脚步。
乔先永见那房屋外正中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写着“仲景堂”,便知是文先生日常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