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郑重其事的打开藏蓝色包裹,从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琥珀色玉牌,轻轻摩挲了几下,递给乔先永看。
乔先永见喜儿如此珍视,就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那玉牌触手温润,显然是已经有些年头。上面正中部分刻有篆字“文天一”,左下角还有几个小字刻的是“烟火客”。乔先永看过后心知是文先生身份证明的名牌,又递还给喜儿说,“医士有名刺,确是少见,尤其以文先生的名望,想来平日里也不会用到这些物件。”
喜儿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但因我此行除为上官莲送药之外,还有其他事情需办,因此文先生命我拿了这块他的贴身玉牌,为的也是办事方便。他老人家也谦虚的说道,远了不敢讲,在这南方几十城,他的名牌还是很有一些用处的。”
喜儿又从蓝色包裹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赤檀木医箱,说道,“这也是这次出门时,多头先生偷偷给我的。我们兄弟几个虽然眼下还不是文先生的正式弟子,但随他老人家这么多年,也学习了不少相关知识和技艺,但文先生为人谨慎,不允许我们擅自行医,所以我们也没有自己的医箱。”他神往的发了一会儿怔,叹口气说道,“真盼望我自己也能为人诊脉进针那天啊。”
乔先永打断喜儿的白日梦说,“喜儿,那你就拿上这些物件,同我往白沙镖局之中走一遭吧。”他思索了下又说,“那上官莲也认得你,见是你去大概也更为放心。他这一松懈,我们更容易抓住他的把柄。”
喜儿将玉牌挂在腰间,医箱重新装进包裹缚在身上,与乔先永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天丰客栈。
行路之间,乔先永见左右都是不相干之人,随即问道,“这上官莲每次服药之后都是如此反应,那次次都请医生的话,岂不是早被人发现了?”
喜儿似乎也在皱着眉头思考这个问题,他低声说道,“文先生曾说过,上官莲所服用药物之中的成分是虎狼之性,极其猛烈,服用久了对性命都是有碍的,怕不是因为他已服过多次,这药物在他体内多次积累残余,导致每次这药性发作都越来越激烈。”他沉吟片刻说,“不妨事,文先生在山中为这上官莲已经准备好了至少十颗药丸,这家伙再活个五六年大概都是性命不碍的。”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白沙镖局的门口,只见老三正焦急的等在大门东边的石狮子旁边,巴巴的向着街上张望着。
见到乔先永归来,老三看看他身后,并没有看到城中医士张华的影子,两条枯眉一竖,骂道,“小王八羔子,让你去请医生,人呢?这新教娘眼看着是不行了,夫人说要是死在咱们府中,那事儿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