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有胎记的男子看到草甸上的人群,目光一扫,便向十几辆镖车扫去,只一眼看到了上面所写的“白沙”二字,随即点点头打了个手势,十几匹马上的男人立刻整齐一致的随着这队首之人下了马,站成几排,表情严肃,一声不发。
李镖头早已向那牵白马之人迎去,他拱手沉声说道,“陈师兄,你们来的太及时了!”
乔先永抬头望去,看到这列马匹之后那匹杂色马上之人是柳大原,便知是他奉李镖头之命,快马加鞭赶回广安镇搬来的救兵,只是没想到这救兵来的如此之快,想来都是武林好手,不眠不休的策马疾行,因此在此处赶上了白沙镖局众人。
那被称作“陈师兄”的面有胎记之人也向着李镖头拱了拱手,又漠然的扫了一眼林中众人,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声如洪钟的说道,“李镖头,好久不见!白沙镖局和岱山派本来就是一家人,吕掌门一接到吕总镖头的口信,就命兄弟我带着山中好手赶了过来。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李镖头且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吩咐。”
在这陈师兄说话之时,他所带的岱山派弟子已经默不言声的将白沙镖局受伤之人扶到了一边休息,并且为其裹伤止血,显得训练有素。
李镖头见有了岱山派众人随性,心里添了七八分获胜的把握。又挺胸向着落霞孤鹜说道,“落霞孤鹜两位贤伉俪,我李德全有一说一,两位已经伤我方人不少。但我李德全此次带队有要事在身,此次如果两位立刻离去,我拍着胸脯说,现下就不和两位计较,只等白沙镖局任务完成后,我李德全再单独和两位讨教。现在请便吧!”
落霞孤鹜彼此对视一眼,神色显得颇为犹豫,此时那一直没有言声的何家老店掌柜的却开口了,阴沉沉的说道,“落霞孤鹜,你们不听宫主吩咐,偏要在嶂州城中出手,宫主已经震怒。此刻你二人却想好了,是走是留,是生是死,是如先前一般苟活偷生还是从此光明正大,宫主说了,全在你们一念之间!”
落霞听到此言,脸色立刻暗了下来,嘴角和眼角的皱纹显得像刀刻一般更深,苍老之态越发的遮掩不住。她眼泪汪汪恳切的望着孤鹜,奇怪的是,孤鹜竟然转过了头去,没有看她,却像是在思索如何应答李镖头之言。
突然却又一人发话了,正是那岱山派的“陈师兄”。他向前踏上一步,狐疑的看着何家老店的掌柜,问道,“敢问尊下如何称呼?怎么我看你面貌分外眼熟,定是在哪里见过?”
那何家掌柜听到此话,向后退了几步,低下了头,脸沉浸在黑影之中,更是看不清面貌。他紧紧的闭上了嘴,就好像没听到陈师兄的问话一般,一言不发。
那陈师兄紧皱眉头,似乎在苦苦搜索着自己的回忆,忽然他眼睛一亮,仿佛灵光乍现,大声说道,“是你!你是乌山派大弟子魏无光!三年前五岳盛典,我随吕掌门奔赴乌山,你曾代表乌山派接待过我们岱山派!”他语气一转,颇为尖利的说道,“怎么,你们乌山派三年前被梅里派灭了威风,如今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