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派的十几个弟子陆陆续续出现了,跟着吕储元亦步亦趋的来到东首第五张椅子上坐下。这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看上去是精气十足的样子,都靠着身旁或身后的白衣少年搀扶着,萎靡不堪。
那先前发话的冯洞主倒像是认识这吕储元,见他此样,不由得心下极其奇怪,大声问道,“吕掌门,还记得小弟我冯不采吗?”
吕储元懒洋洋的抬起头,看了看冯洞主,眼睛中的光芒一闪即逝,哑着声说道,“冯洞主,没想到你也来此地了。”
冯洞主接着吕储元的话茬说道,“吕掌门,你们这是怎么了?身体是有何不适吗?”
吕储元刚张嘴想要作答,凌菲儿清脆的声音却已经在堂中响了起来。“冯洞主,你这个问题可是戳到了吕掌门的痛处啊!”凌菲儿此言一出,厅中众人均都齐刷刷的看向她,似乎想从她的口中得到这答案。凌菲儿却不管众人目光,继续说道,“吕掌门及其弟子一行,在来往本宫天音阁的路上,遇到歹人袭击。虽然岱山派武功强大,谁知这歹人一伙使了诡计,又人多势众,吕掌门等人终不所敌。还好小妹率人路过,听人报信后,带人去与歹人一伙做了个交易,又才救得吕掌门一众。只是这事发生时间不长,吕掌门等人身体尚未完全复原。”说完之后她眼睛亮晶晶得看着吕储元问道,“吕掌门,可是如此?不知你现下身体如何?小妹的从人们,对你照顾的可是周到?”
吕储元咬紧了牙齿,冷冷的从牙缝之中蹦出几个字说道,“歹人确实是蛇蝎心肠。”他顿了顿又说,“老夫谢过凌宫主用心照顾。”
不知为何,乔先永却觉得这吕储元说道“用心”两个字时,似乎从心底涌上一股极其憎恶的恶气。他又琢磨,这半路上伏击岱山派之人中,不就有这在座的魏无光和白新新吗?难道他们就是凌菲儿和吕储元言语之间的“歹人”?那今夜又如何能安安分分如若无事人一般的坐在一处?这事情也太也凑巧和奇怪。那么既然岱山派平平安安的在此处,白沙镖局诸人是否也平安无事,已经去向了京城?乔先永此时真是满脑子的疑问,却也不知道该问谁。这厅中的众人众事,越来越像一团迷雾一般扑朔迷离。
凌菲儿又开口笑道,“吕掌门,我们是老熟人了,倒也不必客气。我师父在世时就总在我梅里派之中夸赞吕掌门的侠义行为。方才我也说过了,咱们五岳派呢,本来就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不知如今吕掌门可否同意我凌菲儿刚才的提议,咱们五岳派再重聚首,共结联盟?”
吕储元却没好气的说道,“凌宫主,你说甚就是甚吧,老夫已经如此了,还要怎样!”
众人听到吕储元的言语,都备感奇怪,为何他作为一派掌门,对凌菲儿却是如此迁就。什么是“已经如此”,什么又是“还要怎样”?但看吕储元一脸凶巴巴的神情,端然坐在座位上,犹如凶神恶煞一般,就也没有人敢开口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