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桌上其余几人瞬间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乔先永第一个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满脸疑惑之色,这宁郡守之言听起来,竟然和乔氏是另有一层什么关系?他说到的“那人”又是谁?乔先永不由得想起浣香上午在安江城吴家宅院的花园之中,紧张的和他说道过,这乔氏并非他真正的母亲。难道浣香并没有骗他,这乔氏背后另有人指示,来欺哄他乔先永?
浣香听到宁郡守对乔氏说话如此不客气,到并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满脸要看好戏的神情,一会儿看看宁郡守,一会儿看看乔氏。
房中最紧张的两人莫过于乔氏和她身后的张婆。乔氏手中的筷子不是自己放下的,而是明显被此话震惊,因此跌落在桌上,洁白的绣有荷花的桌布立刻被染的汤汁淋漓。乔氏一皱眉,迅速的看了一眼乔先永,继而低声对宁郡守说道,“宁正波,你瞎说什么?有些极其重要的事,要是被你搅浑了,我看你要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你这两年,搜刮了些民脂民膏,多缴了些租子,腰板就硬了。我告诉你,你差着远的很呢!”
宁郡守的神色似乎刚开始确实被乔氏盛气凌人的表情吓得畏缩了一瞬间,随即又冷笑道,“上面的大事,我宁正波自然是不敢插手,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今儿既然安排到我这个土皇帝的庙里,说实话,咱也不是看你的脸面。我老宁听谁的话,想来你也清楚的很。我尽了我的地主之谊,你还冷这个脸,我看此间事一了结,咱俩还不知道彼此的结局会是什么呢!别以为这事儿你办了,你就能落个好。我也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宁郡守话一说完,“啪”的一扔筷子,站起身来一摔门就走了出去。只留下面色铁青的乔氏,和面面相觑的乔先永以及浣香。
浣香冲乔先永眨了眨眼,示意他说话。乔先永看懂了浣香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张口说道,“娘,这宁郡守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您别和他置气,索性我们住一夜也就走了。娘若吃好了,就请张婆送娘和小姐回房休息吧。”
张婆此时难得的做了个和事佬的角色,也走来搀起乔氏说道,“夫人不用生这种畜生的气!他这就是被惯出来的毛病!宁正波这人咱们有什么不知道的,也不知几年前是撞了谁的木钟,捞了这宁泗府的肥差,呵,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我呸!”
乔氏冷冷的打断了张婆的话,说道,“张婆子,你说话时,想好了再说。”又冲乔先永点点头道,“先永,娘今日坐轿时间太久了,确实身体不适,勉强吃完这顿饭,头晕晕乎乎的很,还是先回房休息了。门口有咱们家的小厮和这府中的仆从,让他们引你到你房间,早点安睡吧。”说完就颤颤巍巍的离开了这厢房,背影似乎都缩了一截,显然是宁郡守不知说的哪句话,真正的打击倒了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