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永不由觉得更奇,这大骗局已经是他人生中奇之又奇,痛之又痛之事,难道还有什么事,能比这假母亲假妹妹更为重要?
但乔先永看浣香的表情又痛苦,又紧张,不由的问道,“浣香妹子,没事,你尽管说。”
浣香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低声说道,“乔大哥,我方才才知道,吴夫人伪装的这么好,你又全然没发现她的破绽,一个是因为你确实已经离开母亲太久,许多回忆可能模糊不清。更重要的原因是,乔大哥,你的母亲还活着!教主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她,所以才从她口中知道了那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
乔先永听到浣香这句话,“砰”的一声一跃而起,把浣香和琪儿都吓了一跳,他激动道,“浣香妹子,你不会再骗我了吧?我娘,她老人家,真的还活着?”乔先永越想越真,为什么吴夫人和他聊儿时有的只有母子二人才知道的事,都说的一清二楚,又为什么吴夫人说起父亲乔老大的事情时,也能说的事无巨细。又为何,吴夫人后肩上会有和母亲一模一样的烫伤的伤痕,看来都是为了模仿母亲,忍痛将自己烫出的伤疤!
令人欣慰的是,有许多吴夫人的行为,让他觉得不安的一些行为,诸如说贪图享乐和奢华,训斥下人等,看来并不是自己从小便爱戴的母亲所为,而是吴夫人本身难以改变的个人行径。想到此处,乔先永又觉得些许心安。
他脑子中转了这许多念头,看到浣香正忽闪着杏眼看着他,才想起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颤声说道,“浣香妹妹,我娘她在哪儿?”
浣香极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小声说道,“乔大哥,吴夫人演的这些戏的样本,我一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我无论在竹林府,还是在安江府,留意到有时你与她提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她一时答不上来,就会用言语搪塞过去,不知你有没有注意过。”
乔先永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情景,越想越觉得浣香此言不差,于是点点头。
浣香说道,“后来我就留意,遇到此种情景时,吴夫人就会在闲聊过后,避开众人,独自到府中的一个神秘小院中去。我有一次就悄悄跟着她,待她从那小院出去之后,我等了许久,看左右无人,就想进到那院中去。岂知刚一跨进院门,就晕倒了。再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床上,面前是吴夫人冷冰冰的脸,她阴沉的和我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浣香想着当时的情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乔先永听到浣香之言,沉吟道,“难道是那个对我下迷药之人?”
浣香点头说道,“后来我猜想,大概也是那毒姑守在院中。那人功夫厉害的紧,迷药有从来无踪无息。自那之后,我就谨慎的很,再也没去过那院中。但我却一直在想,那院子里面被看守的又是谁呢?”
乔先永不由的说道,“难道,难道是我娘?”
浣香迟疑的说道,“乔大哥,我一直都这么怀疑着。而且我怀疑,咱们这一路到京城来,不管去哪里,大概是为了应对你层出不穷的问题,都带着乔大哥你的母亲。”
乔先永在房中急速的踱着步,猛一回头问道,“浣香,你是说,我母亲现在也跟着咱们,来到了这宁泗府?”
浣香却摇头说道,“乔大哥,咱们从安江城到这宁泗府的路上,我一直与吴夫人在一处。刚出发没多久,就有人快马加鞭来送信,她看了信后脸色阴沉,和送信之人说道,今夜既是清理门户,就请带那位夫人先行赶去京城安顿。然后也没有多说,就闭目养神。我在一旁一直装着睡觉,也没敢睁过眼。依我想,这清理门户,大概就是说今夜处理这宁正波宁郡守,所以既然只住一夜,又要处理教中事务,恐生什么变故,因此就将乔大哥你的母亲直送到京城的吴宅之中了吧。”
琪儿此时插话道,“小姐,你,你是说宁郡守也是飞天教教徒?”
浣香点头道,“是的。宁正波几年前被安排到宁泗城做一城之主,这几年来大肆敛财,不过也上贡了不少财物,因此教主也懒得理他。但谁想到这厮越来越嚣张,竟想另开炉灶,所以少不得教主要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