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龙头才几天,王老九招了几个穷人青壮作自己的长随,这哥几个觉着自己家的祖坟肯定是冒了青烟,要不然这等好事怎么就砸到自己头上?对王老九是感恩戴德,对郭员外更是毕恭毕敬。李老七不甘落后,街上转悠几天,也招了四个,屁股后面有人,老七走路都带风。
郭员外骑着马,身后是捧着茶壶的丫鬟,左右二保镖威风凛凛,后面十几个长随腰跨马刀,步伐稳健。
黄家中门大开,黄明普抱拳说着久仰,把郭员外迎进院子。郭员外一眼瞥见黄明普身后一军装之人,停下脚步:“不知这位军爷是?”
黄明普一笑:“这是我三儿黄仁,忝为本地驻军上尉连长。”
道了声久仰后,郭员外做沉思状:“不知国府黄智少将与黄老爷是何关系?”
黄明普被挠到广痒处,哈哈大笑道:“正是犬子!”
唉呀一声,郭员外震惊道:“没想到此地到遇旧友之父!”停下脚步,对着黄明普深深一揖:“当年郭崇与黄智兄同在邱长官手下当差,国泰九年,我率部攻击宣城不利,身受重伤,是黄智兄拼死救了我一命!今日当面不识伯父,郭某真是该死!”
黄明普多少知道些儿子的事,见郭叔说的头头是道,信了他是儿子旧时同僚,言语间更见亲热。
宾主落坐,寒喧过后。郭员外拿岀张银票,恭恭敬敬举过头顶递给黄明普:“郭某不知是黄伯父当面,甚是失礼。到府上作客却没带什么礼物,这一点心意略表晚辈愧疚之情,还望伯父收下。”
黄明普推辞再三,方才笑纳。
席间,郭员外持晚辈礼相待黄明普,与黄仁同辈称呼,黄仁见他岀手就是一千块,被他的豪爽打动,酒酣时拍胸脯夸口道,以后郭兄在龙头镇无论何事,小弟我要人岀人要枪岀枪,绝不二话。
郭叔打蛇随棍上,占着酒气说道:“哥哥我还真有事要麻烦兄弟。”
“哦?”
“明人不说暗话,我走货时需要护队跟班,可手里没有家伙,兄弟能不能卖给我一批枪支弹药。兄弟放心,价格绝对超过行情价,怎么样?”
黄仁心里一动,这厮果然不是个本分人!不过嘛,这年头军队卖枪的也不止我一个,只要价钱好,为什么不做。
第二天,郭员外带了重礼,上黄府回拜,说是重礼,也才花了几百块,不过礼多量大挺唬人。
一张两千面额的银票,从黄仁手里换来两把短枪十把长枪三千发子弹。见郭崇不满意,黄仁小声道:“哥哥,这次就只有这么多。你要还是这价,等下个月来,我给你调一百怎么样?”
“机关枪有么?”
黄仁一怔,姓郭的胃口不小哇,他疑惑的问:“你就保个货,要那玩意儿干嘛?”
郭叔呵呵笑着:“我在伍时,听惯了机关枪的叫声。机枪一响,黄金万两嘛。”两人相视大笑。
郭叔的人马开始扩张,已经有了四十多人,弟兄们手里的家伙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最先入门的十几个人面有得色,因为他们身上背的是快枪,明显比那些手拿马刀梭镖斧头的家伙们地位高。因为开路时他们离郭员外最近,这就是区别呀。
在黄家下了定钱,郭叔有点捉襟见肘了,该回酉水镇找钱了,不知道彭善锡那小子能不能得到曾老夫人的信任,自己这次能不能从曾家搞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