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迷蒙中觉醒,不是为了看清自己所在,更看不清前路——k4044觉醒日志第十一卷三节八段落
中平三年,并州北部,雁门马邑。
此时正值秋日,天气萧瑟微寒,树叶枯黄,欲落不落。鸟雀南飞,远处烟雾飘起。也不知晓,是炊烟,还是战火。
风中,传来了哭喊的声音,看来那不是炊烟了。
周围村庄的村民拖儿带老,失去了他们的家园,像丧家野狗一般,惶惶不可终日的往南而逃……
在像蝗虫一般汹涌而来的羌胡匈奴面前,县城的防线被捅的千疮百孔,处处都是狼烟四起……
县城最后一个防线被攻破,羌胡穷凶极恶,县城中的所有守兵、乡勇和能站着的男人,跑不动了,逃不掉了,就一个个,一队队的自动的转身去浴血奋战,就只为了能给其他的人多争取一分一秒胜利的希望。
那燃烧在城头的火,那惨遭胡人凌掠的家园。
一场惨烈的局部战争刚刚过去,一方惨胜,一方惨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胜利者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他们神情麻木,相互搀扶着的随意坐在满是血污的土地上。
县城中,黑色的泥土被翻出,枯黄的野草被践踏,尸骨遍野,血流成河。城墙上,残余的箭塔已经塌了大半,残余的燃烧着火焰,浓浓黑烟升上天空,经久不散。
县城的大门洞开,碎片满地,无数将士百姓的尸体堆积在这里,无数残缺的兵器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或者插在尸体和土地上,组成一幅残酷无比的画卷。
一只带着血污的手臂,从城门旁边的尸堆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一柄长枪,五指用力,血污之下,裸露出来的皮肤是青筋毕露的苍白。
冷冽而呜咽的寒风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了,身旁一具死死抓住刺向他的胡刀尸体,他感到莫名的悲伤。后方有凄声叫喊的声音奔跑而来,听不清哭喊的内容。
战场中,地面泥泞不堪。
一片血泊水洼前,他盘膝而坐,看着水洼中自己的倒影。
他身长八尺三寸,身形高大,虎背熊腰,有着一副好身板。满头杂乱黑色长发,一张苍白的脸刀劈斧砍,硬如磐石,倒也算是样貌堂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