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这里缺水啊。在缺水的时候,农户有的还将牛脚踩的窝窝儿里的水取来饮用。”王干事说。
“真的?”沈静惊讶地张开了小嘴儿问,看起来非常幼稚。
“是的。这里的确缺水。要不,就不会请你们来帮助解决饮水困难了。”穆科长说道。
他们走到一组的水源处,穆科长看了水,这里的水源周围比较干净,没有采石场,也没有什么庄稼,没有农户居住,人来人往的迹象也没有,是个比较合适的水源。
穆医生很高兴,对王干事说:“这里的水从外观上看,没有问题。”
“那就好。你啥时候来取水,我好做安排。”王干事说。
“下次来坪村的时候,我一并来泉村把水样给取回去吧。”穆医生说。
“那最好,节省一次路费或者油费。”季柯南说。
看完了水源,他们沿原路返回。
王干事安排了他的妻子给他们准备了午饭。
穆医生打电话问送他们来的师傅走到哪里了。
那师傅说,要到下午才回,这一会儿正在吃饭。他们只好到王干事家,既然已经准备了,那就只好去吃了。
火星基金会这个机构要求他们不准在农户家吃饭,似乎不合情理。
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想回到住处吃饭,几乎不可能,等回到宿舍,天都黑了,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要根据情况随时做一些调整。机构是担心他们吃了人家的嘴软,怕违犯原则,以后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个也完全没必要。第一年,他们的项目款是通过县分公司来使用的。即便他们吃了人家的饭,也会给伙食费,不要钱,也可以,想办法给他们买点东西,价值相当就行了。
午餐比较丰富。
原来,洋芋(土豆)可以做很多菜。
洋芋丝、洋芋片、洋芋猪蹄汤、油炸洋芋片等,还有其它的菜,像韭菜炒鸡蛋、花生米、韭菜鸡蛋汤、皮蛋、煎豆腐,加上一些时新的蔬菜,都是自己种的,没有任何的污染,吃起来格外香。
也许是爬山走路,累了,饿了,吃起来觉得爽的缘故。
反正中餐吃得很舒服。
饭后,他们闲聊了一会儿,穆科长接到师傅打来的电话,要他们上去,车已经来了。他们就和王干事告辞,季柯南对他说:“以后我们搬到了坪村,会经常来这里看你的。”
“好的,好的,欢迎,欢迎。”王干事笑眯眯地说。
他们就这样爬上上午下车的位置,车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因王干事家到村级公路的路比较陡峭,一般的车不敢来,只可以走摩托车,而且技术要非常好才行。
上了车,季柯南和沈静坐在后排,考虑到穆医生年纪大了,他身上又没什么肉,坐在后面颠簸得难受。穆医生让来让去,还是勉强地坐在他们前面。这样,季柯南和沈静都心安理得,也不用紧张。车子虽小,人的心情却愉快,没有任何影响。
车在村级公路走得东倒西歪的,沈静就势趴在季柯南的身上,睡着了。这个人心真大,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入睡。季柯南也有这个毛病,一坐车,就钓鱼,不受外界影响。只有坐车,才有摇篮里的感觉,这个可能从小都有的习惯。看着沈静睡得香甜,季柯南就不敢放肆去睡,坚持不睡,不让上眼皮和下眼皮重合,克制忍耐,表现出一个男人的风采和担当。
季柯南他不忍喊醒沈静,就让她睡吧。
车很快就到了县城,师傅把他们送到了宿舍,又载着其他人回疾控中心了。
沈静睁开眼睛,说:“不好意思。”
季柯南说:“没关系。”
刚说完,他就后悔。
一看腿上,湿了一大片。难怪季柯南感觉腿上凉飕飕的,还以为尿裤子了呢。这是怎么回事?让人看见了,如何解释?
季柯南说:“沈静,我明白你说的‘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了。你看你看。”他指给她看他裤子湿的地方,她说:“那有什么嘛,不就是湿身了么,没什么了不起。我给你洗不就得了。”
“湿身的事情不算小啊。”他说。
“好啦,好啦,脱裤子,我给你洗,别废话了。”沈静说。
“干嘛不进来,在打嘴仗啊?”多哥说。
“没什么。沈静有些晕车,说胡话。”季柯南打圆场道。
多哥在家已经修好了电灯,他在家练习普通话。他这样努力,让人感动,年纪已经不年轻,人生的下半场已经开始,他在认真做好准备。究竟未来如何,看样子,他还不肯认输,需要重头再来。
今天也算是过了一个比较充实的一天。晚上多哥做饭。简单的饭就是,吃面条。多哥最怕吃面条,但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沈静也主张吃面条。多哥今天没下乡,总觉得亏欠了什么,就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去厨房了。
吃完饭,他们在一起学习,学习的内容仍是《圣经》,这个是不变的,也学不完,道理简单,需要沉思的内容却多,非常多,人的思想内容多,想法多变,胡思乱想,就有很多东西出来。
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各自休息,互不干扰。窗外的猫头鹰长一声短一声地叫唤,也丝毫不影响季柯南的入睡,他已经习惯了归州县的生活,一花一草,闲言碎语,山山水水的,都从陌生变成熟悉,就是和家乡隔着万重山,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可随着这夜莺的呼唤,就像催眠曲一般,让季柯南慢慢进入梦乡,一宿无话。
早晨起来,季柯南刚准备穿衣服,上衣穿好了,准备穿裤子,才发现大事不好,难道昨晚梦游了?犯错误了不成?如果不是,那么,裤子哪里去了?咋会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