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谈一谈,但是,只容许我和多哥去谈,他现在不想见你。”尹贤仁说。
柯南弄不清楚,怎么把李干事得罪了,难道就是因为他的门牙在柯南这里掉的吗?可能不是,即便他不来柯南住处,他的门牙也保不住,经不起太多的腐蚀了。
烟熏酒泡的,还有积年累月的茶垢,还有水源周边的农田,农药化肥的渗透,污染了水源,饮用了这些被污染的水,对牙齿的损害进一步扩大。
好在,李干事还有一条命,不知道他因着掉了门牙,会不会想不开去自杀呢?这个事情谁都不清楚。既然李干事不想见柯南,柯南也不想去。
“好吧。你们去吧。是好,是坏,都得扛着。万一不行,晚上开会,看他请来的救兵怎么说了。”柯南说。
“他要请人帮忙吗?”尹贤仁说。
柯南说:“肯定要请。他们那一套,我已经熟悉了。有了人撑腰,他可以压我们,让我们屈服,听命于他,留住余款,不拿走,万一成功,帮忙的人肯定会分一杯羹的。”
“真邪乎了。想不到他们如此阴险。”尹贤仁说。
“走吧,我们先探一探他的口气再说,争取不让他们占我们的便宜。”多哥说。
柯南留守家中,他俩爬山去李干事家。尹贤仁走过小路,比较近一些,穿过竹林,就是李干事家。李干事正看电视,播放的是新闻节目。他看到多哥远远地走来,立马起身,向多哥打招呼,顺便也和尹贤仁点头示意。
多哥在李干事面前像奴才,什么都听,承诺了很多东西,李干事都一一记着,指望以后得以兑现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柯南被派来监管这个村,却将多哥调走,监管魏村。多哥的承诺成为悬案,当柯南来了之后,李支书就以前任的承诺为突破口,加大对柯南的攻势。
李干事看到没有柯南来,很高兴,觉得自己得胜了,自己说的话没有落空。他感觉到自己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说的话连外人都听,不敢犟。这是好的开始。说不定还有希望追回余款,这样做工作就不难。
“你们的季先生想拿走属于虎坡村的项目款,真的不像话,我们的钱,怎么能拿到别的村呢?难道说我们辛苦争取来的资金,是给别人的吗,啊?”李干事说,看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牙齿没了,说话都有风。
“这个我们都清楚了。请李干事明白一件事,就是说,我们来您村做项目,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为了升官发财的。您村的项目验收不验收,和我们的工资没有任何关系,该拿多少就拿多少,丝毫不会因为您不配合我们来验收,您就以为可以掐住我们了,那是错的,根本没用。”尹贤仁说。
李干事低了头,像在想些什么。他在想办法对付这两个家伙,还有一个没来,是重要的一个,不来就是批评他也听不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您也不用想那么多。合同上写着,我们有权调剂资金的用途。要知道,我们与县分公司签了合同,合同内容是说,我们有权将资金用在归州境内任何一个村庄。”多哥说。
李干事见多哥说话,就说:“多先生,要是你在我村不被调走,那有多好哇!我们合作愉快,大家都能得到好处。没想到季先生是个很讲原则的人,简直是个方脑壳,不懂变通,又不是你私人的钱,干嘛看得那么金贵呢?钱在哪里都是用,都是做好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过得好一些呢?”
“季先生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他有他的处理事情的原则和方法。他不打算继续在您村投资,我们没意见,因季先生是主管,我们不能越权。”尹贤仁说。
阐明这些观点后,尹贤仁和多哥回到柯南房里,简单地向柯南说了一下会见的情况。
晚上,救兵果然穿着布鞋,从沿渡河来到村里,这次开会就在柯南的住处。饮水项目的管委会、村委会、水管站和基金会各代表,齐聚一堂,开始了大辩论。
唐睿技术员在场,他说:“这个预算和决算我都参与了的。可能没算准,惹了这么多麻烦。我小时候得过脑膜炎,可能有些后遗症,反应慢,计算失误也是有的。”
“是啊!有情可原,有情可原,唐工在村里工作,既辛苦、又受气,真的不应该!我们应当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科学管理,让好事办好。”救兵说。
“我们机构怎么说也是国际机构,很有影响,在村里实施水利项目,需要健康的、聪明的、技术过硬的人才,不需要蠢才,更不能给我们派一个病人或者傻子来给我们作技术指导,和预决算的事情。”尹贤仁说。
唐睿没有了话说,他从水管商那里得到了回扣和好处,连李干事也不干净,多少都有点好处,要不然,水管商都这笔业务就要泡汤。唐工是嘴笨的人,如果被牵连进去,就是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解释不通,就有问题,这个时候最好沉默,只要不多说,就不会说错,再多说,真的没意思了,搞不好说错了,将从水管商那里拿到的好处说出来,就是犯罪了,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