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工又问:“从这水池到最远的农户有多远?”
邓干事说:“大概有1000米。”
田工说:“那好。我们到办公室谈谈吧。”
他们一行人到了办公室,老邓给田工沏茶,田工连忙接过来,这次项目主任的没有亲自递茶,被田工抢了先。小田回来了,她说:“欢迎季先生,欢迎田工。”
小田很美,笑起来没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睁开眼睛,却大,忽闪,睫毛长,是真的。没说话就微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大地方调来的礼仪小姐呢。
柯南对她点点头,田工也向她打了招呼,她说:“对不起,刚才出去办事去了。”
柯南说:“没关系,我们也才到。”
田工问:“村民受益户能拿多少钱出来,村民集资行不行?”
项目主任说:“现在集资非常难。还要防范村民走信访路线,上面三令五申不得摊派和集资,向民间集资有点难。只能由村里想办法筹措资金了。具体多少,这不好说。”
邓干事说:“我们可以先做,等基金会的钱来了,可以先支付一部分,不足的部分,再想办法。我支持主任的观点,能不向村民集资就不集资,免得后患无穷。”
柯南说:“田工,您看建这水池要多少钱?”
田工笑着说:“我估计需要60万元,村里自筹30万,剩余的部分就麻烦你们基金会了。”
柯南说:“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实施方案和具体预算,您能不能提供给我?”
田工说:“今天不行。我要回去算,你什么时候要?”
柯南说:“越快越好。”
田工说:“那这样吧。我马上回去做,做好之后打印装订,然后跟您联系。最快在今晚弄完,明早交给您,您看如何?”
柯南说:“好。那我等一等。”
小田说:“季先生,您就别走了,今晚住村里,明天再走吧。”
中午,由村里安排在办公室对面的餐馆里吃饭。饭后,田工回去,柯南留下来。
村掌柜的和村主任在汽车旅馆吃完饭,掌柜的留下来,主任回家去,饭店老板陪着村掌柜的打麻将,柯南无聊,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到办公室看报纸,小田作陪,整理相关的表格。
柯南读报,喜欢看一些副刊,有关散文、诗歌类的短文,小田问:“季先生爱看那些散文啊?”
柯南说:“是啊。新闻类的没意思,还有些假新闻。再就是有一些新闻连名字都搞错了。比如,上次在小县城写字楼召开签字仪式会,《楚西晚报》记者就把刘小姐的名字搞成柳小姐了。”
小田说:“是啊。有些记者才出道,还很嫩啊。”
柯南问:“你的文章写得怎么样?”
小田说:“我没读过正儿八经的大学,是老高中生,也爱写点文章,但是,都不太好。和正规中文大学的学生比,还是差很多。”
柯南说:“正规大学的文学院的学生,学习了理论,如果不多练,也只是懂理论而已。”
她说:“是啊。文学一直是我的梦,没实现,可惜得很。现在又结婚,还没要要孩子,杂事就一箩筐,真的想实现少年时代的梦想,可惜没机会了。”
季柯南感叹人生命运不济。很多想法都是停留在想法上,没有付诸行动。如果付诸行动,哪怕是一小步,也是一大步,毕竟战胜了自己的惰性。
人生道路坎坷不平,在这穷乡僻壤,只有过去犯错的人被贬流放到这里的,让骨肉分离,目的是想念过去恩宠,感恩戴德,面壁思过,痛改前非,争取得到宽恕才会被重新任用。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道这个地方的,还认为这里青山绿水好地方,知道这个地方的,心情也不会好起来。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有人的地方就有战场,有人的地方,就有厮杀。感觉人其实非常可怜,坎坷人生路,世态炎凉心,都会让人慢慢去体会,去琢磨,只有这样,才会成长,才会成熟。
警官听了季柯南说的案情,有些郁闷。也想到自己混了大半生,也是一般侦查员,有点遗憾。对眼前这个家伙,年纪相仿,经历这么多,心里顿生怜悯。
警官说:“这样吧,你的案子,本来不是我来做。是前任警官在做,他临时调走执行任务去了。我来代替。他临走交代了,问题不大,先放你回去。但是,要保证随传随到,这个案子还没结案,需要你继续协助调查,你能做到吗?”
“可以。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和我联系。”季柯南说,心里一阵狂喜,但是没有立马表现出来。
警官给季柯南解开了一切羁绊,季柯南走出审讯室,外面阳光灿烂,又是一个清新的早晨。